戚嶼:“可我現在想聽聽你的建議, 如果是你,這件事你會怎麽做?你覺得我做得到底對不對?”
傅延昇沉默片刻,道:“你和司澤的主要矛盾在於彼此的商業原則, 蓮秀報價的分歧是表現形式, 從原則上來看, 我比較支持你,也理解你這麽做的原因, 但我覺得你處理這件事的方式還不夠圓熟。”
戚嶼:“哪些方式?”
傅延昇:“如果是我,價格上和司澤談不攏,我會私下向俞蓮表達我的想法, 告訴她我想抬價的意願, 但我不會這麽快就向俞蓮亮出我的底牌, 也不會這麽快就和她聯手去對付司澤, 畢竟我們和俞蓮也算不上有多熟……但你比我感性,也許俞蓮就吃你這一套,隻是, 這過程中萬一出了點問題,你也很容易讓自己陷入被動。”
戚嶼邊聽邊反思,傅延昇擔心的問題他也不是沒考慮到過, 比如他事先知道許敬和林煥的關係,才讓俞蓮和嚴秀借林煥的名去刺激司澤;比如和俞蓮提前簽下買斷協議, 讓她不得不與自己站在一條線上;比如怕被別人抓到他和司澤不合的把柄, 影響大局,所以告訴許敬這是葉欽如的主意……
但如傅延昇所說,這中間也出了許多讓他提心吊膽的事,比如他沒想到司澤會這麽著急地讓許敬去打聽,也沒想到許敬反對的態度這麽強烈, 萬一許敬不願幫忙,或是幫不上忙,局麵就會變得非常複雜。
戚嶼抖落最後一抹煙灰,心服口服道:“傅老師,你確實比我更高明。”
傅延昇:“但這就是你。”
戚嶼:“所以我還是太幼稚了。”
傅延昇搖頭:“再成熟的人也不可能做到麵麵俱到,隻要你守住了自己的原則和底線,在你這個年紀,幼稚一點又何妨?”
戚嶼滅了煙,耷拉著腦袋,似乎有些沮喪。
傅延昇起身將他拉起來,環住他的腰,鼓勵他道:“別給自己太大壓力,有我在,你要是真做錯了什麽,我難道會不提醒你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