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延昇:“我看到了, 速度還挺快。”
他說這句話的語氣毫無起伏,但戚嶼卻感覺對方像是在批評自己……一種不服被管教的叛逆之心又開始蠢蠢欲動。
“我去換衣服。”他逃避似地說了一句話,就往更衣室走。
傅延昇跟上他的步伐, 到了裏間, 看著戚嶼放下頭盔, 摘掉手套,脫掉阻燃服……全程一言不發。
戚嶼被看得越來越煩躁, 被強行縛住的靈魂不甘心地在那枷鎖裏衝撞,企圖重獲自由。
他又想起剛在賽道上馳騁的那一刻,那爽快的感覺讓他血液沸騰, 可在傅延昇的注視下, 他什麽都不敢做, 不敢逾矩, 亦不敢放肆。
這些自我克製並非出於他的本意,而是源於他對另外一個男人本能的敬畏之心。
簡直像個傻逼。
戚嶼用力把脫下來的賽車服甩在長凳上,看向傅延昇。
傅延昇還是維持著剛剛的姿勢, 銀絲眼鏡背後的目光冷靜得像是中世紀無心無情的神職者。
戚嶼想到司澤和汪笙那一席話,想到隨時有可能陷入危機的司源集團,想到對此還一無所知的爸爸, 想到自己要麵臨的抉擇,最後想到自己對這個男人無法克製的情感, 一瞬間覺得絕望又心酸。
他猛地抓起架子上的頭盔, 用力往地上擲去。
開車的時候沒失控,剛見到傅延昇時也沒失控,但這一刻他莫名其妙地失控了。
他瞪著傅延昇,重複了一遍:“我就開了兩圈!!”
傅延昇有些錯愕,像是不知道他為什麽這麽生氣。
但就是這樣的表現, 讓戚嶼更加煩悶。
——這個別有居心的騙子!
“你來幹什麽?等結束了我自己就會回去!我已經是個成年人了!你為什麽要一直盯著我!”戚嶼厲聲質問傅延昇。
傅延昇的麵色隨著戚嶼這句話一沉,眼神也變得有些淩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