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綜考完, 交卷的時候就聽見高一高二教學樓一陣歡呼。
他們放假了。
而高三的還要接著補課,課表排到了臘月二八,屬實沒什麽好開心的。
期末改卷和平時月考不同, 月考是任課老師各改各的班級, 期末考是全年級一起改, 所以沒那麽快。
教學節奏並沒有因為一次期末考而停下,高三的齒輪還在繼續轉動著。
因為齊修磊那兩本書, 班裏一連兩周都沉浸在一種格外亢奮的狀態,一到下課就湊在一起聊大學、聊專業。
盛夏耳邊充斥著學霸的各類“凡爾賽”言論, 她又羨慕又惆悵。
而這個班裏, 她熟悉的人, 無一不是穩普通重點、爭頭部重點的, 他們聊的, 都是盛夏不太敢想的。
唯一不聊的, 是侯駿岐,不是睡覺就是打遊戲。
盛夏隻能找陶之芝聊了聊。
陶之芝在一中屬於中上遊, 成績和她差不多。陶之芝也是有目標院校的,東洲的一所普通重點。
聽說盛夏被安排出國,陶之芝絲毫不驚訝。
“你爸爸看著對你沒有要求,其實是因為,他都給你想好了。”
是啊,隻有她姓盛啊,她是盛明豐對外唯一的孩子啊。
如果她沒有出息, 他的麵子往哪擱呢?
他怎麽可能會讓她真正無欲無求。
她早就清楚的道理。
“那你想去麽?”陶之芝問。
“不想。”盛夏答得幹脆。
陶之芝:“為什麽呀?”
為什麽。
除了母親的原因,當然還有自己的一些考量。
盛夏說:“感覺,不在國內念大學,會是一種遺憾。還是想要和自己人一起度過大學生活。”
盛夏了解自己, 念舊、慢熱,如果出國,文化差異會成為一道巨大的門檻,她知道許多人出了國,交際的也還是華人圈子,會有自己的一方自留地,過得也很不錯,但盛夏覺得自己大概不行,她對環境的感知太過敏銳,比如同樣是喜靜,她在寺廟裏看書,會比在教堂裏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