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宿舍,遲霧將課本在桌上擺開,拍照發給父親。
父親回了條語音。
她戴上耳機,點開。
“好好讀書,錢不夠就跟爸爸說。”
大概是每個父母對孩子表達關愛的統一方式,怕冷了餓了,怕錢不夠用,怕在外麵受委屈。
遲霧想起收拾東西離家那天,爸爸念叨不停,一會兒問她這樣帶了沒,一會兒問她那樣帶了沒,檢查了好幾遍她包裏的證件,將日曆本翻了一頁。
第二天一早送她到火車站,過了安檢遲霧回頭,看見爸爸還站在閘道口,雙手撐著欄杆,伸長脖子望她。在看見她回頭時又揚手讓她快走。
她坐上前往饒京的火車,給爸爸打電話,她以為他已經走了,但電話接通時背景音告訴她爸爸並未離開。
“已經上車了,你快回去吧。”她說。
遲父說:“馬上,車開了就走。”
他總是想再多送送她,多跟她待一會兒,就像原來上學時,下雨天路麵泥濘,他背著她深一腳踩一腳走過那些水坑,褲子上全是泥巴。
但這次,他隻能送到車站,被攔在外麵,看著她乘坐的車次離開。
遲霧深呼吸口氣,給爸爸回了微信將書收拾好。
……
饒京的課程安排得較緊,周三之前幾乎都是滿課,好在周四之後有鬆動。
遲霧周四周五下午和晚上都沒課,正好可以去做兼職。
就在南門附近的便利店,工作時間自由,薪資按小時算,每周結一次,晚班多兩塊錢一小時,晚上十一點下班,回到宿舍剛好夠時間洗漱。
階梯教室裏,荀瑤趴在桌上一臉生無可戀,“怪不得都說勸人學法,千刀萬剮,這也太難了,我開始後悔選法律了。”
遲霧將課上的筆記補全,安慰她,“剛開始是這樣的,後麵熟悉了就好了,學法可以幫到很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