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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二一 理由

秦玉蓮從椅子上站起來,拱手道:“大人要見努爾哈赤,玉蓮先行回避。”她聽見張問低著頭唔了一聲,便轉身向後堂走去。

剛剛張問正在想其他事情,這時候才反應過來,剛才秦玉蓮是要回避。在一瞬間,張問突然想到要和她說一句話,便急忙叫道:“玉蓮。”他怕過了這一瞬間,就記不起想和她說什麽話了。張問每天在腦子裏想的東西太多,都是些權謀、戰術等抽象的東西,精神恍惚,對於現實中的事,反而常常想不起來。

秦玉蓮聽到張問喊自己,便站定、轉過身,看著張問用川話脫口而出道:“咋了?”

張問看了看門口,堂門掩著,外麵傳來風雪呼嘯的聲音,努爾哈赤還沒有來。他轉過頭看向秦玉蓮道:“有句話想提醒你,我怕以後記不起來了。無論和什麽樣的人在一起,時間久了,就隻剩下一些瑣事,其他的,特別是你現在這種仰慕,很快就會消失。我家裏還有其他女人,你要想清楚了。”

秦玉蓮愣了愣,隨即笑道:“張大人是個好人。”張問聽罷搖搖頭,他可以用很多詞語來形容,可惜和好人好像不搭邊。秦玉蓮見到張問的動作,又說道:“我曉得了,多謝張大人提醒。啥也不剩,張大人長得好看,看著舒服不是。”

張問聽罷嘿嘿笑了笑。秦玉蓮又問道:“張大人還有什麽要說的嗎?”

“這樣的話,沒有了。對了,以後你別叫我張大人,叫……叫名字好了。”

秦玉蓮聽罷笑道:“好,張問,那我先回避喏,告辭。”她還真叫上了名字,要知道同輩之間稱呼都隻能叫表字,隻有在鄙視別人的時候,或者是上級叫下級的時候才叫名字。張問知道,以前她敢直接將上官撞翻在地啃了一嘴的泥,現在就敢直呼其名,沒有什麽不敢幹的。也許女人總是在冒犯自己愛慕的男人,然後得到男人的諒解,從而滿足她們邀寵的心理;又或許秦玉蓮是個武將,所以更直率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