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涼的秋風在夜空中劃過了幾道刀削般的弧線,寒冷慢慢地穿透了單薄的衣服,像是滲入了骨髓。
霍自立抱緊了梁夢,為她整理了一下被風吹散的長發,感受著她的眼淚鑽進了他的衣領,恍若薄荷一樣帶著蕭索的涼意,感受著她柔弱無骨的身軀,散發出來的那種惹人垂憐的幽香。他驀然生出一種強烈的保護欲,他不希望梁夢以後在受到任何傷害。
小的時候,霍自立以為梁夢百毒不侵,可梁夢的百毒不侵,隻是因為她受了太多傷害,她的心裏,也不知道結了多少的傷疤。他隻希望,這次的傷害,對於梁夢來說是最後一次。
“你明天能不能陪我去一趟丁乙家?”梁夢忽然問霍自立。
“可以,”霍自立說,“但我還是希望你別去了。”
梁夢問:“為什麽?”
霍自立深吸一口氣,歎道:“以前的事,既然過去了,就讓它過去吧,以後有我陪著你呢!”
“你不陪我,我就去跳樓······”梁夢冷不防說了這麽一句。
“別瞎說,你什麽時候變得這麽偏激了?”霍自立說,“我和我爸,還有你爸那些人不一樣,你跳樓了,你會後悔一萬年,因為你下輩子都遇不到我這樣的好男人。”
“你什麽時候還學會油腔滑調了?”梁夢破涕而笑。
“我說的是真的,”霍自立苦笑,“和油腔滑調有啥關係?”
梁夢依偎在霍自立的懷裏,難過地說:“其實我這些年來,有過自殺的念頭,也不下一百次了,我說我在美國過得很好,其實是騙人的,我在那裏過得很不開心,我沒有一個真正的朋友······我很孤獨,這個世界很冷······”
霍自立油然升起某種說不上來的心碎了的感覺……
他非常清楚,能說出這種話的人,心裏一定是受了莫大的傷害,因為,他也曾有過這種感覺,這個世界很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