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市。
一家手磨咖啡屋內。
“啪嘰~”徐朝陽把一堆厚厚的文件扔到陳默的麵前。
“這是我最後一次幫你,以後不要再打電話給我了。”
徐朝陽望著麵前跟他從小長大,一起考進市重點高中,一起填報高考誌願,一起進入自然天體研究中心的陳默。
這家夥,甚至一度成為徐朝陽的姐夫,跟他姐姐徐慧組成了美滿的家庭。
然而現在……
徐朝陽望著昏暗燈光下,頭發淩亂,外套褲子磨出漿色,低著頭一邊看資料,一邊狼吞虎咽啃著饅頭,好像幾天沒吃飯的陳默,腦子裏那個曾經意氣風發的少年,如今卻跟周圍的一切格格不入。
“噎~”也許是吃太快,噎出眼淚的陳默抬起桌上咖啡順了下喉嚨裏的饅頭。
好半天,順過氣來的陳默拍著胸口,抬頭問了一句:“你剛才說什麽?”
這下,徐朝陽再也忍不住了,他上前揪住陳默的衣領,把他按在沙發靠背上:“你還記得雯雯的生日嗎?
當初結婚的時候,你怎麽跟我爸媽保證的?
我姐已經被你給耽誤了,雯雯是你的親女兒,你還想把她也給耽誤了嗎?”
此刻,正是咖啡屋生意最好的時候。
不少客人被吵鬧的話音吸引,紛紛朝著角落裏的陳默二人望來。
陳默低頭不語,好半天才開口道:“朝陽,我們都是搞研究的,你應該明白。”
“明白什麽?明白你那套無稽之談?還是要我相信,科學的盡頭是神學那堆鬼扯蛋的東西?”
徐朝陽一把鬆開陳默,眼底寫滿失望。
“科學是嚴謹的,我從沒有說過科學的盡頭是神學,但我相信存在即合理,人類從走下樹幹拿起工具的那一刻起,就注定不斷麵對未知的一切。
你可以說我是一個不負責任的丈夫,不合格的父親,但你不能說我的研究是神學,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