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短兩句話,阿爾伯特再次鞠躬示意,隨後轉身向下走去。
直到老人離開主講台,大廳裏仍然靜得出奇。片刻後,逐漸有幾位臉色鐵青的高官站起身來,直直向門外走去。他們或是手握財團,屬於智能管控條例的堅決擁護者,或是國家領導,手下子民曾在百年前飽受阿爾法原型機荼毒。既然廢除智能管控法案已經勢在必行,那今天也就並不需要他們表態,對他們來說,這場會議也就完全沒必要參與下去。
弗朗索瓦並沒有重新站上去,他在等場麵平複。因為此時仍斷斷續續有人離席,但沒人擔心他們展開報複或者捅破秘密,畢竟誰走漏風聲,誰就是人類的敵人。
其實在場所有人都沒想到,阿爾伯特今天會變得如此堅決。他曾經一直展露的慈祥隨和形象似乎在剛剛兩句話之後徹底崩塌。
無論是老朋友還是舊部下,沒人見過阿爾伯特這樣說話。就連安如也覺得他今天的表現有些反常,甚至在老人身上看見了一點父親的影子。
難道真是身處某個位置之後,人就會身不由己產生這樣的變化嗎?安如一時半會兒想不明白,她也不打算去琢磨這種事。如果最終有一天,超級AI工程也演變成意識作物那種情況,她也一定會毅然決然站在阿爾伯特的對立麵,加入示威群眾呐喊。
直到塵埃落定,場內大概離開了二十多人,不過這也占不到整個會場的十分之一。留下來的也並不是超級AI的支持者,他們其中當然有一部分仍然對這個決策不滿意,之所以還留在場內,要麽是想聽聽這個計劃如何實施,要麽是單純給阿爾伯特賣個麵子。
又過了十多分鍾,嘈雜聲慢慢停止,因為弗朗索瓦再次站了上去,並拿起之前被迫中斷宣讀的計劃草案。他是從一開始就沒打算放棄該計劃的狂熱者,即便今天場內已經走得七七八八,弗朗索瓦依舊會繼續讀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