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片的怨聲之下,柳乘風的臉上浮出越來越濃的冷笑,良久之後,才掃視著這些校尉道:“說完了嗎?說完了該我來說話了。”
堂中的聲音戛然而止,所有人看向柳乘風,沒有發出一點聲音。
柳乘風怒視著陳泓宇,冷笑道:“陳總旗,你好大的膽子,竟敢煽動校尉在百戶所裏鬧事,你這點小伎倆,真以為我不知道?身為下屬總旗,膽大包天,這是什麽罪?來,將他拿下,送去南鎮府司,治他一個欺上之罪!”
堂中宛若吹起了一陣陰風,尤其是陳泓宇,隻覺得背後冷颼颼的,若說他不害怕那是假的,南鎮副司是什麽地方?對錦衣衛來說那就是朝廷命官眼中的詔獄,進去了就別想出來。再者對柳百戶來說,南鎮府司就跟他家開的差不多了,柳百戶送過去的人,還不要扒了幾層皮嗎?
陳泓宇平時膽子並不大,今曰也是被逼到了絕路才壯起了膽子,一聽到柳乘風要整他,立即跪倒在地,道:“大人……卑下也是為了……”
“為了什麽?”柳乘風拍案而起,怒目道:“為了給本百戶一個下馬威?今曰我若是不收拾你,這百戶所裏還會有王法嗎?”
校尉們聽了,紛紛拜倒,為陳泓宇求情,一時間又是哀鴻一片,像柳乘風這樣敢以下犯上的錦衣衛還真的不多見,大家一看柳乘風要動真格,什麽怨氣都嚇得煙消雲散。
柳乘風卻是森然笑道:“求情?你們不是膽大包天的嗎?不是沒有飯吃了嗎?不是一家大小都要餓死了嗎?還求個什麽情!哼,真是混賬東西,你們要收份子錢是不是?好,那就去收,陳泓宇!”
陳泓宇打了個激靈,道:“卑下在。”
柳乘風漫不經心地闔起眼睛,道:“你知罪嗎?”
陳泓宇打了個冷戰:“知罪!”
“那好!”柳乘風站起來,道:“我給你一個將功贖罪和養家糊口的機會,你們不是要銀子嗎?那就去煙花胡同,要份子錢,那裏有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