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乘風到了百戶所,今曰天氣陰沉沉的,讓柳乘風也顯得有點兒心神不寧。好在百戶所在王司吏的安排下井井有條,上街巡檢的都上了街,坐堂的也都去坐了堂,還有一些留在百戶所裏警戒,也都是按部就班,沒有出什麽差錯。
陳泓宇那邊已經送來了一張單子,這陳泓宇是京城的地頭蛇,柳乘風曾命他去找一些排版、雕刻、印刷的工匠,再尋一些落魄的讀書人,陳泓宇倒也不敢怠慢,一下子就把人招募來了。
不過這些人要的月錢也是不少,一個熟練的工匠開口便是一年三十兩銀子,如此算下來,單這些人七七八八算下來,每年至少要有一千兩銀子的開銷。
柳乘風不由倒吸了口涼氣,一千兩銀子足夠到鄉下去做一個不小的地主了,想不到這些技術的人居然緊俏到這個地步。除此之外,再加上用具、場地、紙張的開銷,看來自己的邸報生意隻怕還是想得太樂觀了些。
唯一讓柳乘風安心的就是朱厚照送來了兩千兩銀子,有朱厚照入股,至少承擔了不少風險。
柳乘風沉吟了一會兒,反正這百戶所也沒什麽公務,便把王司吏拉來,問他一些學派的事。王司吏也是讀書人,再加上耳目靈敏,多少知道一些讀書人之間的齷齪,便道:“近來大明的學派倒是不少,其中最富盛名的便是三原學派,這三原學的大儒叫王恕,現居吏部尚書兼太子太保。三原學派主張盡心、知姓,與各學派區別很大,因此這王氏學派被人非議得也是最多,怎麽?大人對這個有興致了?”
柳乘風心裏卻是想,就是他了,我的邸報能不能成功,希望都寄托在這王恕的身上了,王太保啊王太保,為了柳某人的錢途,隻怕要請你老人家做一下炮灰了。
隻是人家是吏部尚書兼任太子太保,地位並不比閣臣要差,要和這樣的人牽上線隻怕並不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