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度尼西亞 雅加達
柏尚格拉汗河
哈爾托看著那個神秘的男人用手肘撐起身子,扯下他的頭盔和護目鏡,打量著周圍,臉上一片迷茫。他把手上的頭部裝備扔過船舷,又躺了幾分鍾。然後開始掙紮著解開衣服側麵的帶子。最終他成功地把帶子鬆開了,然後把一件厚重的坎肩也扯下來丟進了河裏。哈爾托注意到在坎肩的胸部區域有個大洞。大概這衣服已經壞了。男人揉了揉胸口,沉重地喘息著。
他是個美國人,要不也許是個歐洲人。這讓哈爾托大吃一驚。他早就知道這人的膚色比較白——把這人拖上船的時候,他看到了這人臉上露出的部分——但他本以為這男人是個日本人,要不也許是中國人。為什麽一個全副武裝的歐洲人會在這裏,在河裏?也許他不是個警察。也許他是個犯罪分子,恐怖分子,或者是個販毒集團的士兵。救起這人是不是已經讓他們卷入了某些危險之中了?他劃槳的動作加快了。伊科看到船開始偏轉,便也相應加快了劃槳速度。這孩子學得可真快。
那個白人的呼吸平穩了一些之後,他坐起身來,開口說了些英語。
伊科往船尾看去。哈爾托也不知道該說什麽。這士兵放慢速度又說了一遍。哈爾托說出了他懂的唯一一句英語:“我妻子說英語。她幫你。”
這男人又朝後倒了下去。哈爾托和伊科劃著船,而他盯著天空,揉著自己的胸部。
大衛覺得那發打在胸口的子彈應該是把他護甲裏麵的生物監測器打壞了。這一下可把他傷得夠嗆。頭盔裏的追蹤器可能還是好的,但它已經躺在河底了。
願上帝保佑這些雅加達漁夫。他們救了他,不過他們現在要把自己帶到哪兒去?也許伊麻裏給他開出了懸賞——這兩個人也許僅僅是在抓住中了大獎的彩票。如果他們要把自己交出去,大衛就得逃跑,但他現在連呼吸都困難。隻有見機行事了。他得先休息一下,他盯著河水看了一會兒,然後閉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