爪哇某處海濱
大衛在臥室的門框上靠了好一會兒。他看著凱特入眠,又等了一陣子,看她會不會驚醒。伊麻裏的那些惡棍真是讓她飽受折磨,而且之後他在拯救行動中對她其實也沒多溫柔。
看著她睡在那裏,房間外濤聲滾滾,輕風吹過整個屋子,不知怎的,他覺得心裏非常平靜。他不明白這是怎麽回事。現在雅加達站陷落了,一次恐怖威脅迫在眉睫——這一威脅還正來自他一輩子致力對抗的組織——簡直猶如一個噩夢。不——正如那個他一直擔心的噩夢。但救出凱特不知怎麽影響到了大衛,感覺現在這個世界並沒有那麽恐怖,好對付了一些。有記憶以來,他第一次感到充滿希望,幾乎有點快樂,他感到安全多了。不,這樣可不對。也許……那些他周圍的人安全多了,或者是他感到更有自信了,自信能夠保護那些人,那些他……
自我分析得先放在一邊,他還有工作要做。
確定凱特一段時間內都不會再醒過來之後,他離開了房間,回到別墅下麵藏著的地下室裏繼續工作。
他當時跟承包商們說他需要一個防空洞。他們沒說什麽,但是互相傳遞的眼神把他們的意思表露無遺:這家夥是瘋子。可他不還價,那就幹吧。他們按照能度過啟示錄裏那種世界末日的標準建造了這間地下室:周圍全是混凝土牆,地上固定一張實用主義風格的金屬桌子,剩下的空間剛夠放下一張小床和若幹補給。考慮到他的處境,這樣正合適。
他的下一步行動至關重要。整個上午,他大部分時間都在反複考慮要怎麽辦。他的第一直覺就是去聯係時鍾塔總部。那兒的領導人,霍華德·基岡,是他的導師,也是他的朋友。大衛信任他。霍華德應該正忙著盡力試圖拯救時鍾塔,所以他肯定需要大衛的幫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