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往反應堆通道的混凝土大門猛然關閉,發出一聲巨響。但這聲音在龐大的反應堆發出的轟鳴聲中幾乎聽不到。大衛朝著房間深處走去,觀察著他最後的戰場。也許凱特已經逃出去了。
他抽出了槍裏的彈夾,還有兩發子彈。他是否該把最後一顆子彈留給自己?他們用在凱特身上的藥可不是開玩笑的,誰知道他們還能幹出什麽來。他知道很多有價值的情報,大公無私的考慮應該如此,可他心裏還有些別的想法,他把這想法從腦海裏推走,他還是隨機應變吧。
他在房間內——其實是兩個反應堆塔之間的過道裏——四處走動。這讓他想起了高中健身房:高高的天花板,下麵全是金屬的棚架。這裏的形狀類似一個沙漏:整個房間差不多是長方形的,隻是在中部附近有兩個圓形的凹陷——那是兩個反應堆厚厚的混凝土牆突出的部分。有兩個入口,每個都裝著混凝土的移動門,升起開,落下關——一個在前麵,另一個在房間後麵。門周圍的高牆表麵光滑,上麵散布著金屬的電纜和管道,大部分都是銀色的,夾雜著少數藍色和紅色,看上去仿佛是一個灰色的大腦門,上麵靜脈虯結,下麵的大門就是嘴巴。
“嗨,安德魯。”一個聲音從揚聲器裏傳來。毫無疑問,那本是用來傳達撤退警報的。大衛聽過這個聲音:他加入時鍾塔之前聽過的某人的聲音。可他想不起是誰。
大衛需要爭取時間。現在隻有這樣才能幫助凱特了。“我已經不叫那個名字了。”他聽著兩邊的反應堆運轉時的咆哮聲,有些懷疑那邊說話的人能不能在這片喧囂中聽到他說的話。
過去多久了?那些炸彈應該快要起爆了。切斷電源以後他就隻剩死路一條了,但這會幫到凱特。
“我們抓到那姑娘了,我們也找到了你的炸彈。沒多少創意啊,我還以為你會做得更好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