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午的時候徐昌回了家,他見徐謙一副樂嗬嗬的樣子,恨鐵不成鋼的道:“你這混賬,又不是天上掉下來了個如花似玉的媳婦,樂什麽樂?”
鄧健在旁插嘴道:“其實和天上掉了個媳婦也沒什麽差別。”接著他興致勃勃地把趙小姐的事說了一遍。
徐昌正經起來,踟躇道:“隻要把王公公的事辦成了,放她父親出來也不是不可以。”說罷拍了拍徐謙的肩,鼓勵道:“你做的好,已經有些為父的模樣了,看來孺子可教,終於開竅,真是阿彌陀佛,徐家祖先在上,家門有幸啊。”
徐謙連忙道:“都是爹平時教導得好。”
徐昌哈哈大笑,旋即道:“我帶了點糕點來,正午將就著填飽肚子吧。”
徐家兩個光棍,反正無人做飯,平時也就是偶爾吃點糕點或下一些麵食勉強填飽肚子。
三人便去廳裏用著糕點,鄧健心裏滿是狐疑,覺得這姓徐的父子實在太奇怪了,若是換做是他,肯定是訛那趙小姐一大筆銀子,要一個奴婢有什麽用?奴婢能當飯吃嗎?
他百思不得其解,吃了一個炊餅,眼睛突然一亮,覺得自己領悟到了什麽,猛地拍案道:“我明白了,終於明白了,妙,妙不可言。”
徐昌和徐謙像是看瘋子似的看他,徐謙手裏拿著半個咬成了月亮形狀的炊餅,道:“明白什麽?”
鄧健眉飛色舞的道:“我明白了為何不訛那姓趙的錢財而隻要她簽賣身契。那趙小姐國色天香,婀娜多姿,看她的樣子,想必也懂得一些琴棋書畫,我聽說在秦淮那邊,這樣的女人若是賣出去至少值個四五百兩銀子,比起訛她那點銀錢,徐大哥賺的豈不是更多?真是妙啊,我此前就沒有想到。”
徐謙愕然。
徐昌目光幽幽地看了鄧健一眼,不動聲色地道:“你懂個什麽?你當我家謙兒隻看上這賣身的銀子,實話和你說了吧,讓那趙小姐簽了賣身契,並不用先急著賣,可以先收入咱們徐家,她不是有個爹嗎?到時就用她來慢慢訛他爹的銀子,等到把她爹敲光詐盡了,再尋個富貴人家賣出去,這轉手之間,哪裏隻是四五百兩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