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家的管事張進嚇了一跳,連忙去尋了熏香來,放在張太公的鼻尖下,張太公狠狠吸了一口,香氣襲腦才恢複了神智。不過取而代之的是震怒,張太公狠狠用拐杖敲著地麵,惡狠狠的道:“誰,是誰這樣大膽,竟敢騎在我張家頭上?”
門子嚇得大氣不敢出,管事張進在旁安撫他,道:“不要害怕,把知道的都說出來。”
門子才道:“是縣裏的班頭徐昌和他兒子。”
“又是他們!”張太公徹底暴怒了,以往隻有張家欺人,還從未有過在這錢塘的地界上有人欺到他們頭上的。這姓徐的父子張家本來就要收拾,誰知他們居然找上門來。
“都還愣著做什麽?快,快,召集人手,立即把他們那什麽義莊砸了,至於那姓徐的父子二人,給老夫狠狠的打,打死!不過是兩個賤役,真要吃了官司,老夫自然有辦法周旋。”
說出這句話,張太公也是有底氣的,張家家底深厚又是豪紳之首,代表的是整個錢塘士紳的利益,現在有人欺到頭上,若是不給予嚴厲還擊,這臉麵往哪裏擱?
門子還是動都不動,管事張進覺得事情有些過份了,隻是太公暴怒之下,卻是不敢發言。
“怎麽?你們難道要反了天?快去。”
門子道:“隻怕府裏的人手不夠,除非請各處莊子的佃戶一道動手,那義莊外頭圍了許多人都給那徐家父子叫好,而且……而且連王公公都叫人送了匾額去,說那徐家父子是‘德善濟世’。”
聽到這裏,張太公倒吸了口冷氣。
若是這麽看,王公公和那徐家父子的關係還真是匪淺了。
隻是方才已經放了話,現在想要收回麵子上過不去,張太公隻是冷哼連連。
張進趁機道:“老爺,其實要收拾這父子二人,不需要這麽麻煩。前些時曰,縣令一直想讓士紳們捐納銀錢重修縣學,老爺一直沒有答應,而縣裏的士紳都在看著老爺。眼下是縣令有求於老爺,老爺何不趁著這個機會,動身去縣衙一趟,請縣裏的父母青天秉公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