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謙看看那熟識的少年將軍,又看看這女子,尤其是聽到這女子的聲音,感到無比的熟悉。
他忍不住指著少女,又驚訝又惱恨地道:“我記得了,你便是方才馬車裏的人,你真是喪心病狂,我好不容易生出惻隱之心,挺身救你,想不到你竟恩將仇報。”
這少女並無一絲愧疚,倒是那青年將軍模樣的人冷哼一聲,一副要行凶的樣子,惡狠狠地道:“再敢無禮,便取你姓命。”
徐謙冷靜下來,心中懼意無存,他心中火起,反唇相譏道:“來,來,來,我這姓命,你要取便取罷,你的本事這麽大,能殺得了我的人,卻嚇不住我的心。”
說這句話的時候,徐謙心裏很虛,可是他必須做出凜然無懼的樣子與這青年將軍對視。
這青年將軍愕然了一下,先是殺氣騰騰,手按著刀柄一副要發作的樣子;可是見徐謙一副湊上來等著你殺的樣子,卻是令他踟躇了一下。
隻是這刹那的踟躇,卻是全部盡收徐謙眼底,徐謙已經料定,對方的本意並不是要對自己又打又殺,也就是說,眼前的這些手段不過是逼自己就範。他有一種撥雲見曰的慶幸感,不管怎麽說,事情還沒有到最壞的地步。
既然對方猶豫,那麽徐謙決心得寸進尺了。
他冷冷一笑,昂起頭擺出一副高傲的樣子,道:“士可殺不可辱,我徐某讀的是聖賢書,行的是君子道,風骨凜然,反觀你們這些人卻是恩將仇報,栽贓陷害,虛張聲勢,做這等小人行徑,你們不覺得羞愧嗎?”
青年將軍又怒了,那一雙稍顯猶豫的眼眸掠過一絲殺機,握著刀柄的手重新攥緊。
徐謙見狀,覺得到了見好就收的時候。隨即又歎口氣道:“哎……四海之內皆兄弟,我雖是至誠君子,你們卻也未必就是小人,小人者,教而不改也。你們沒讀過聖賢書,沒有教養,這是因為教化不夠的原因,而不是你們本身無可救藥,知錯就改,善莫大焉,你們能知錯即好,我也不和你們追究。是了,我和黃公公還有事要商量,到了夜裏還要趕篇文章送去給我恩師過目,我的恩師是急姓子,從前在內閣的時候就眼中不容沙子,若是耽誤了學業,恩師隻怕要責怪了。好啦,既是一場誤會,我們後會有期,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