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多寵愛,兌換成傷害。
曾整日流連,南方的盛夏海。
蠟燭熄滅又點燃,煙火消散又綻開。
周邊泛黃的畫紙,記錄曾經的全心崇拜。
時光終究淡,昨日屍骨寒。
——By Silence
1
就像一直困囿在黑色不透氣的尼龍布袋中,拉鏈突然被人拉開,透進微微的一線光。
你還沒來得及浸潤幹涸的喉嚨,發表感恩的致辭,拉鏈又——
“哧啦”一聲,重新被合攏。
就是那種,升得很高,又掉下去的心情。
還是第一次,被叫到學校的訓導處。
正躊躇著要不要向別的同學問路,連若衍突然從身後冒出來:“我陪你去吧。”
兩人繞過通向教師辦公樓的紫藤走廊,戚竟默仍舊低著頭走得沉默不語。
倒是連若衍突然問:“會是什麽事呢?”
戚竟默搖頭:“不知道啊。”
“喔。”連若衍若有所思的樣子,“一般很少會直接叫到訓導處去吧,一般都是跟班主任在年級辦公室談話吧。”
“咯噔”一下,心裏某道隱秘的門被她的話撼動了。
是他們知道了什麽嗎?是有關夜店打工的違紀經曆,還是不堪回首的殘破往事?會是又一次莫名紛爭的開端嗎?
看似微小的頭緒,往往會將深不可測的隱患連根拔起,牽扯出茫茫一片的手足無措。
這些年的際遇,讓她活得如此戰戰兢兢。
連若衍卻輕鬆地笑了,她拍拍她:“沒關係,有我在呢。”
戚竟默心不在焉地“嗯”了一聲,臉色卻像逐漸收緊的袋口,不可挽救地暗沉下去。
2
推開訓導處的門,裏麵立著的高矮錯落還是嚇了戚竟默一跳。
訓導處主任是個剛過五十頭發卻操心到花白的胖胖大爺,一副凶不起來的好脾氣模樣。他看到陪同而來的連若衍,並沒表現出半點意外,反而對她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