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五千塊,對我來說,其實是一筆必須要繳的學費。
今年元宵節前,約上曉娜和張楠小聚。
我們差不多都在人生最窮的時候彼此認識,然後在同一家單位,同一間辦公室裏上班,那時我們每個月的工資不過一千塊錢,常感拮據。
曉娜準備結婚,裝修新房差不多花了大半年的時間,主要是因為手裏沒錢,於是隻能等每月發下工資,立即去備料請工人,做到一半停下來再等下一個月的工資。
而那一年出版社窮到連續兩個月發不出來工資,還要跟員工集資。
至於那時的我和張楠,我們是連房子都買不起的人。
後來因為各種原因,我們先後從那家單位辭職。
再往前追溯一下,我和曉娜的第一份工作都是老師,她教小學,而我教中學。
她和校長是死對頭,曾創造一戰成名的豐功偉績。
她帶的班裏有個孩子是乙肝病毒攜帶者,沒有讀過幼兒園的他,入學後成績一直跟不上。
校長質疑曉娜沒有好好工作,沒有對這個小孩負責。
曉娜說這次小孩考了七十分,總比入學時的十幾分要進步了吧,成績提高也需要一個過程,你不能因為一個孩子成績低拉了全校的後腿就隨便亂下結論吧,你一句話把我的努力,還有小孩家長的努力,小孩家庭教師的努力全部抹殺,你有想過你這番言論的影響嘛。
上課鈴響了,校長讓曉娜去上課,她非但沒去還坐了下來,就坐在校長的正對麵。
她說,既然你認定了我工作應付,那我們就來理論理論。難道你的工作就不應付嗎?每次投票說是民主選舉,不過哪次大家投票之後你唱票了?你這是不是對工作的應付呢?還有,上次投票選舉優秀教師的時候,有人投了棄權票,你憑什麽把我們一個一個叫來單獨詢問呢,而其中把我留下來的時間最長,你這是不是在懷疑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