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三年十一班

[57] 我有點想你

到周五,已經三天沒見到謝井原了,芷卉才確定競賽前不可能再見到他,接下去還會有許多天見不到他。

手機裏的對話截止在“對不起”,她不知該怎麽回複。

回家時她哭過又吹了冷風,一整晚頭昏腦漲,胸口被難以定義的情緒沉沉壓住,不完全是委屈,不完全是惱怒,是高三以來所有的不順利融在一起,終於找到個出口湧出去。

她記得外公去世的時候,媽媽在醫院的走廊裏大哭著控訴無良醫護。外公明明是因為一點小病,自己精神抖擻地走進醫院,為什麽最後會不斷惡化直至離世,為什麽自從進了ICU就失去了意識,一定是醫護沒有照顧好他,偷偷在用藥上做了手腳。如果家人能時刻陪在身邊,絕不會是這種結果。爸爸一直抱著她解釋ICU是這樣的工作機製,其實以外公的高齡,產生並發症並不鮮見。人在遭遇無法承受的不幸時,總想找個歸因做容器,好盛下無處安置的負麵情緒。

正因為心知肚明,護身符是個錯的歸因,她才不知道怎麽回複他這個“對不起”。

他有什麽錯呢?以他一貫糟糕的情商和洞察力,完全有可能想不到“這是女生的手鏈”“是京芷卉的護身符”“應該還給她”中的任何一個環節。

這又算什麽錯?

更何況他還是那麽高冷的一個人,連自己錯在哪兒都想不明白就低聲下氣來道歉,肯定是她嚇到他了。

和分班考撞車怪他騎車慢如出一轍,她發的是沒道理的脾氣,老這麽衝動。

她懊惱又不知所措,久久發著呆,最後不小心趴在書桌上睡了一夜。

第二天,她的頭疼得像被雷神之錘掄過,發現他沒來,第一反應是慶幸,暫且不用再絞盡腦汁想如何應對了。

第三天,她和溪川雙雙感冒,也不知是誰傳染了誰,她心裏還在慶幸,他要是來了一起生病,肯定會影響競賽發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