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季柏愣了愣,壓低聲問:“你確定?”
他點點頭。
鍾季柏的神情有點凝重,以極慢的速度套上外套收拾東西,往籃球館外邊走,走出50米才說出下一句話:“信息量有點大,我得捋捋。”
謝井原跟在一旁,連思考方向的腦力都已經沒了,走過無數遍的校園裏的路突然變得陌生,仿佛降了大霧,灰蒙蒙,人影憧憧。
鍾季柏中途停下,回頭想問他什麽。
靜了幾秒。
不知他是忘了要問什麽還是放棄了問,繼續往前走了。
他和自己剛產生懷疑時反應一樣,謝井原想,頻繁斷片。
快到自行車棚時,鍾季柏終於找到了正常思路:“你怎麽發現的?”
“分別問了兩人的分數,柳溪川比芷卉高80分沒入圍,她入圍了。板上釘釘的暗箱操作。再加上我上午在英語組聽見馬德堡提她,像是那個意思。難怪我想和她一起去給柳溪川送試卷,她一直找借口攔我。”
他盡可能言簡意賅,鍾季柏卻還是顯得不耐煩,幾乎是掐著他的尾音在搶白:“但以笨京的人品幹不出這種事。”
“我也是這麽想的,所以才想了很多天。可你有沒有其他合理的猜測?”
鍾季柏想了想:“沒有。”
但他突然想明白了謝井原反常的原因。
他說有很多天,以鍾季柏的觀察力卻是近兩天才注意到。
他對著題很長時間沒有動筆。
他騎車時不注意看信號燈。
跟他說話,他先閉上眼,重新睜開後要求你再說一遍。
鍾季柏回身猛地往他肩上捶了一拳,換成平時的嬉皮笑臉:“都怪你!沒事瞎琢磨什麽?發現這種驚天內幕是要掉腦袋的。”
理解他的用意,謝井原領情地點頭。
空氣流通性好像比先前好一些了。
鍾季柏聒噪起來,接二連三地追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