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戎星期六回了趟他媽家,之所以選擇星期六,是因為一旦鬧得天翻地覆,還有個星期天能休養生息,不至於影響周一上課。
進了門覺得光是預留一天恢複身心不夠,跟她見麵還需要點勇氣,先溜進地下室開了瓶P2-1998的唐培裏儂。
他知道他媽買這酒絕對不是因為多喜歡喝,而是為了在招待賓客時顯得有麵子。一種奇怪的心理,雖然他現在是來找她和解的,但又總忍不住搞些小動作給她添堵。
喝了兩杯,他上了樓。
他媽媽正在起居室對家裏的工人大發雷霆:“……我說全洗掉就全洗掉,你們就不能動動腦子?那你說,”她指著其中一個人吼,“我晚上穿什麽去吃飯?”
戰戎一見這架勢,沒貿然出現在她麵前,把他唯一認識那位阿姨拉進餐廳:“她這又發什麽瘋?”
高阿姨說:“昨天她發了頓脾氣,嫌做事的人偷懶,每天沒見她們幹什麽活,命令大家把所有衣服都洗了,問題是衣櫥裏那些幹淨也要求洗,跟她一再確認,最後隻好全洗了。結果她今晚要出去吃飯,沒衣服穿了。”
“烘幹不就行了。”
“禮服是幹洗的,溶劑必須得透透風。”
家裏工人做事也是夠難的,戰戎不禁翻了個白眼。
“誰在餐廳嘀嘀咕咕?”他媽聽見了。
戰戎探出個頭,懶懶地說:“我在問你的衣服尺寸,打算去買一件。”
他媽媽冷笑道:“你買的衣服我不敢穿。你給我過來。”
男生散步過去,坐下。
“你哪來的錢?你爸又給你錢了?”
“放心,銀行搶的。”
“……你喝酒了?”
“嗯。”
“這個點就喝酒你想死了?”
“不是跟你學的麽?”
“……你回來幹什麽?”
“有點事問你。我去數學競賽那段時間,你讓人找過我女朋友為難過她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