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皓領著她上樓,一不留神就把她弄丟了,又返回去找。
樓道裏空間比外麵更逼仄,途經之處每扇門都開著,裏麵傳來嘈雜的說話聲、啼哭聲、狗叫聲,但不知道哪個門才是家門,是一家還是好幾家。
像迷宮,百轉千回,又變成捉迷藏。
她在其中有些暈眩,停下腳步怔怔地等著,過一會兒譚皓從一個過道避開懸掛物鑽了出來。
男生抱歉地笑笑:“我走太快了。你還能走嗎?”
“能。”她右腿稍微有點跛,但不影響走路。
過道容不下兩個人並肩走,譚皓因此沒法扶她。
譚皓家住三樓。跟著他進了家門,又增加了點安心的砝碼。雖然空間小,但和屋外的情形不太一樣。
房間牆麵是淡黃色的,顯得幹淨,陽光從窗照進來,甚至有些溫馨。家裏沒什麽東西,單人床,書桌和櫃子。空間有兩層,是搭出來的,準確地說是一層半,但即使這樣,以男生的個頭也幾乎在屋裏轉不開。
小靜沒地方坐,隻能坐**。
別說譚皓,就連她都覺得壓抑,頭頂壓著一層樓,眼前堵著一個人。
男生說了句“你先把襪子脫下來”就拿著臉盆出去了。
小靜把連褲襪脫掉,光腳點在鞋子裏,並著腿很局促地坐著。
不一會兒譚皓就回來了,往盆裏加了點熱水,用手試試溫度,從書桌下抽屜裏找出條新毛巾拆開包裝,過了過水,曲著腿坐在地上,把她受傷那條腿抬起來放進盆裏。
兩條腿被分開了,屋裏沒有暖氣,有點涼,起了層雞皮疙瘩。
“你拉一下裙子,注意別弄濕了。”男生說。
她小心地把裙擺往上拽一點,雙手牽住。
男生把毛巾撈起來懸在她膝蓋上方擰幹,溫水衝過膝蓋,順著小腿流下去。
一次又一次重複著動作。
他抬頭看了她一眼,笑容中還帶著那種靦腆的歉意:“不好意思,條件有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