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皓沒去招惹戰戎,他自己倒送上門來了。
對方等在他平時乘公交的車站,老遠就看見,應該不是巧合。這時候遇見,心裏五味雜陳,兩節課前黎靜穎還為他哭了,但可能兩人就是一個願打一個願挨,預感過不了幾天又能湊一塊兒去,對黎靜穎也有點恨鐵不成鋼。
譚皓睨著他敷衍一句:“今天手疼,不想打了,改天再約吧。”
是實話。
黎靜穎那照片傳播範圍不小,集中在高一年級,譚皓不認識幾個高一學生,沒法靠交情隻能靠拳頭尋根溯源,之前在她監督下去處理好的手上傷口又因為施力而不斷裂開。
戰戎往他手上掃一眼:“不是來找你打架的。崔璨告訴我,我們現在有個共同目標,讓黎靜穎慢慢想起過去半年發生的一些事。”
“有什麽問題?”
“沒有,大方向是一致的。”
“哪點不一致?”
“我知道這件事是你的主意,第一個找來商量的人是崔璨,但是你們都心知肚明,過去半年黎靜穎有一大半時間跟我在一起,你們沒我不行。對你們已經達成的共識,我也有想變更的細節。”
譚皓聽出他強調自己的重要性,是為了更順利地提條件。
他用深呼吸來替代煩躁的歎息,但並沒有掩飾得太好,歎息聲隻是遲來了一步:“你想怎麽樣?”
“我想你確保對黎靜穎提每件事都不提崔璨在其中起的作用。”
“什麽意思?”譚皓眯著眼睛,“你要把崔璨從黎靜穎生活中排出去?”
“是。”
譚皓猜到可能的原因,隻是不確定:“為什麽?”
“我想你感覺得到崔璨多喜歡主宰別人的生活,不止對黎靜穎,在參不參加競賽集訓這件事上,她連我都要管,溝通過一次、兩次,指出她的問題,她答應克製,轉頭還是去找來黎靜穎想說服我,她就是控製不住要插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