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為什麽又對舞台劇突然上心了?好奇怪啊,不都已經退出了嗎?”
被將了一軍。
顧潯咽了咽喉嚨,後悔沒提前準備好一個借口。
總不能說“看了你給朋友寫的信,覺得你總是半途而廢難免會一路留下遺憾”,順便,你還笨到不會檢查電腦有沒有聯網。
如果坦言相告“你的信還是我幫你發出去的”,恐怕不會換來致謝。
其實郵件中給他觸動最深的不是關於對他描述的那部分,而是崔璨對朋友傾訴“高中時都說我控製欲強,想排除我給你的幹擾,所幸這種事在大學不會發生了”,“東大到處是怪咖,我根本不算怪,也許因為都是學霸,大家都有很鮮明的個性也各自孤獨著。雖然都孤獨,可執著的事情各異,人與人的孤獨並不相通,頻率相同的人沒有幾個。”
這些感受讓顧潯覺得和她很親近。提及顧潯就是在說“頻率相同的人沒有幾個”之後,不言而喻,他在她心裏應該算得上“幾個之一”,再往下深究,她對他而言也算得上“幾個之一”。
在心理學領域是非常淺顯的道理,人們總會傾向於靠近和自己相似的人。顧潯因此找到了自己對她比別人關照的科學解釋。
崔璨就像毛躁不服輸又愛惹是生非版本的自己。
這麽想來,會對她多一點憐愛也合情合理。
但因為關係並不親密,這些不是能擺上台麵的理由,會顯得自己像個躲在暗處愛窺探的變態狂。
男生往遠處走了幾步,裝漫不經心:“我?下了賭注當然會上心,被‘持有效應’鎖定了唄。”
好在崔璨不是那麽明察秋毫的女孩子,隨便拋個幌子就不疑有他。
由於是白天,道路不像晚上那樣空曠,今天同行時不至於遠隔三米,顧潯很快就發現對方一邊發出驚喜聲一邊停在了校內超市門口擺出的臨時攤位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