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大的悲痛和壓力讓雷拓宇變得喜怒無常,他不得不學習很多他這個年紀根本就不該接觸的東西,因為雷爸爸不在,所有的項目都擱置了下來,集團的經濟效益受到了很大的影響。沈小魚的爸媽建議雷拓宇可以適當放一些權力到下麵,可雷拓宇很堅決:“一切等我爸回來再說。”
我要畢業了,大家熱火朝天地聚會、告別,學校開始張貼告示警告我們不許鬧事,因為之前幾屆畢業生都鬧出了不小的動靜,比如把暖壺吉他玻璃杯子扔得滿地都是之類的。我們這屆出奇的安靜,學校非常驚奇。但讓他們更驚奇的在後麵——我們畢業了,學校裏好多自行車竟然出現在了樹上——這是後話了。
我是沒什麽心情畢業的,因為我知道未來我即將麵對的是什麽。我從來都沒像現在這麽迷茫過,眼睛仿佛是盲的,什麽都看不見,隻能胡亂揮手,感覺一下周圍到底都有什麽東西,還得時刻擔心手裏的拐杖把自己絆倒了。
我的畢業典禮上,雷拓宇和我爸媽坐在一起,小孩兒仍然一身黑色,臂上的黑紗觸目驚心。但他還是買了一束花給我,仍是一束藍色妖姬。身邊的朋友都很羨慕我,這個如今變得冷漠的男生,還是那麽英俊,簡直就是個冰山王子。
我們拍合影的時候,小孩兒露出幾個月以來的第一個笑容,我靠在他懷裏,也第一次開懷地笑起來。我心裏想,如果,能一直這麽笑下去,該有多好呢?
畢業之後,我正式進入了雷家的公司工作,盡管我隻懂得怎麽寫程序和網頁,但我還是被送進了策劃部學習商業。我對這些是八竅通了七竅—— 一竅不通,隻好硬著頭皮上。
我幫雷拓宇做一些日常的事情,比如幫他敲個文件什麽的,基本就是他的私人秘書。當然,這也就說明,小孩兒的一切喜怒無常大多數都要由我來承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