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蘇小洛打從一大早就冷著一張臉,兩個人一起坐公交車去上班,可她看也不看朱軒。
朱軒很是鬱悶,他反省了大半宿,認為自己拉她的手的確是不對,可是說她煩這句他思來想去也沒覺得有什麽錯,更何況兩個人從前都這樣埋汰對方也早就已經習慣了,蘇小洛什麽時候變得這麽脆弱了?
他覺得很不可思議。
他以為今早她就會恢複正常,結果,她硬是堅持著,拉著好長一張便秘的臉,到下午都沒給過他一個正眼。
而蘇小洛在公車上,在咖啡廳裏,在中午吃飯的飯桌上,都固執地別過了臉去,實際上,她也在做深刻的自我檢討。
是豬頭那一句話一語驚醒夢中人,她也發現,自己居然格外較真地跟他生起氣來,而且僅僅是因為他說她很煩這樣的小事。
要知道,蘇小洛可一直都是標榜著自己不在意別人看法的啊。
卻因為他說她煩這件事而頗為惱火。
因此她意識到,她和豬頭之間無比穩定的互損關係正在詭異地發生變化。
什麽時候變了的,怎麽會變了的,她不知道,可是氣都生到一半了,一時之間,她也琢磨不出怎麽下台,就這麽不尷不尬地避著,她也格外憋屈。
兩個人工作上麵沒有什麽交集,蘇小洛端自己的咖啡,朱軒收自己的錢,眼看一天的工作又要過去了,傍晚的時候,店裏卻來了一個意想不到的人。
是安依陌。
這個名字有點兒遙遠有點兒陌生了,蘇小洛不得不回想一下,好像上次見麵還是拔河比賽的時候,安依陌暈過去,整個心理係的娘炮都沸騰了。許久不見,安依陌還是那副傲嬌的模樣,很高姿態地昂著頭,明明沒有比蘇小洛高,硬是擺出了俯視的姿態,“哦,原來你在這打工啊。”
語氣很不屑。
不過,她說什麽都是不屑的模樣,蘇小洛也不同她計較,領了個位子,就拿了Menu來點單,安依陌連看也沒看,一屁股坐下去,“冰拿鐵,不要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