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草棚內一聲慘叫,代正剛抹去額頭的汗水,不知所措,他們陽穀來的共十多個纖夫,今天就有七八人受傷,內中四人是刀傷,還有一人斷了臂骨,他雖然一身神力,又曾學過幾招棍法,但這正骨治傷從未做過。刀傷還好點,找些布胡亂包了就是,這斷了骨頭處理不好,就要殘廢。
他隻得對那傷員道:“二屯你忍著點,我一會給你請個大夫去。”,二屯臉色蒼白,點點頭。
盧驢子胸口包了一件舊衣服,還不斷滲出血水來,精神倒還旺盛得很。聽了這話,拉起代正剛走開幾步,低聲道:“大哥,二屯和黃元家添了口,前幾日家裏來人,大夥把手上錢都湊了給他們,手中可沒有多少銀兩,方才問了一圈,最多能湊出幾錢銀。要是請大夫來,怕是不夠,能不能還是找齊叔想想辦法?”
代正剛光棍一條,平日做活得來的錢都是買酒肉吃了,要麽就是分給有家口的兄弟,在這幫子纖夫中很有威望,壞處卻是從無積蓄。人又硬氣,下午拒絕了齊叔幫忙,現在哪還抹得下麵子去求人。
他想來想去都無法,隻好問盧驢子:“那你估摸著請大夫上門得花多少銀子?”
“得,得幾錢銀子吧,我又沒看過,上次我哥請穩婆。。。”
“狗屁穩婆,那能跟大夫一樣?”
“那我可不知道了,請大夫之外,還要藥錢,現在又不能拉纖下貨,就是吃食也快沒了。”
看著一窩棚垂頭喪氣坐著的同鄉,代正剛心頭一股氣憋得難受,這真是一文錢難死英雄漢,隻好把氣發在盧驢子身上,埋怨道:“就是你不聽我話,攛掇大家和你一起胡鬧,現在你說咋辦?”
盧驢子耷拉著腦袋,偷眼看一眼代正剛臉色,嚅嚅道:“我也是想給大夥多拉點活,誰叫那唐龜公欺人太甚。”
“行了,行了,說這些也沒用。實在無法,我就還是拉下臉去求齊叔,等你們治好傷,把你們送回去,我就一個人出去混去,我光棍一條自由自在,省的給你們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