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
冬季四點多的北京已是黃昏,太陽在樓群中將微弱的光芒投射在街道上,抵擋不住寒冷的風從四麵八方襲來。秦嶺快速在街上行走著,忽然感到冷得發抖,卻找不到公交車。身旁到處是人,在擁擠,在歡笑,在詛咒,但這一切似乎與他無關,他也與任何人無關。
冬天的黃昏到黑夜隻是一瞬間,當秦嶺回到家時,四處已是漆黑。他脫了衣服,坐在床頭,雖然暖氣片的溫度不低,他仍然感覺到冷,於是脫了鞋,上床,蓋上被子,卻還是冷。他不明白這究竟是怎麽啦,這時電話響了,他拿起手機一看,是武駿打來的:
“哥兒們,你在哪啊?沒事吧?”
“沒事,沒事,我挺好的。”他回答道。
“真的沒事啊?”
“真的沒事!”
“你真說沒事,我這心就沒底,瞧你這樣還像沒事嗎?要不,我來看看你。”武駿問道。
“我說沒事就沒事,你硬要說我有事就有事,你煩不煩啊?你看我幹什麽,是來慰問還是吊唁?少雞巴亂扯淡。”
秦嶺說完就將電話掛了。
武駿此時正在自己家樓下和天娜一起吃飯,聽天娜將下午發生的事情匯報後,想慰問下秦嶺,沒想到說了兩句就被掛了電話,他不由搖了搖頭對天娜說道:
“秦嶺就是牛,遭受了這麽大的打擊,說話還是牛哄哄。”
接著他又給秦嶺撥過去,秦嶺又給掛斷了,再撥就秦嶺已將手機關機,武駿無奈地放下電話,天娜見狀趕緊說道:
“你就別問他了,他現在心裏極亂,不想說什麽話,你就讓他安靜會吧!”
武駿笑了笑說道:
“還是女人心細,但是你對我怎麽不見心細啊?”
“呦,我對你做的都白做了,全扔爪哇國了?姓武的,你給我仔細聽著,那年在學校,你英語考試不及格,我幫你找老師上下通融,笑臉都陪盡了。還有去年冬天,你說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