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我把堅硬的花莖磨成刀具送到收集物資的博洋手裏時,因為恍惚差點沒切下他半條手臂。
博洋暴躁地扔下手裏的一捆刀具,對我怒道:“我忍你很久了!”
我這才回過神來,有些愧疚地道歉:“抱歉,我在想事情。”
然而我的態度並沒有平息他的怒火,反而刺激了他。他挺起黝黑健碩的胸肌,一步邁到我的身前,下巴幾乎頂著我的鼻尖,握緊的拳頭骨骼啪啪作響。
“你搶了我妻子還不夠,還要殺了我嗎!”
我皺起眉頭:“你妻子是誰?”
“寒星!”
我也怒了:“她本來就是我的妻子!”
“放屁!她原本是我的舞伴,都是你這個卑鄙小人,趁著人多把我擠到了第二層的葉麵上,等我返回的時候,你已經帶走了她!”
博洋話音未落就一拳頭砸到了我的臉上,嘴裏還不斷地咒罵:“你一開始明明告訴我,你看中的不是她,結果呢?你這個隻會出陰招的卑鄙小人!”
他的拳頭結實有力,挨了他一拳頭,我頓時眼前發黑,鼻腔裏充滿了腥甜的血氣。但我向來不是個服軟的性格,我隻後退了兩步,就捏緊了拳頭,由下往上狠狠地揍他的下巴。
“別以為我不會還手!”
博洋的一顆牙齒被我揍出了嘴。
他吐了口血,紅著眼睛瞪我:“你還知道還手?你敢再打我試試!”
我一腳踹過去:“你盯著別人妻子還想不挨揍?”
語言是我們交流的工具,但也是我們矛盾的源頭。
我們扭打在了一起,周圍的一切都亂了套。
博洋是跟我同齡的人中,身材最為健碩的一個人,個子也高我半個頭。而我是同齡人中預判能力最好的人,我的頭腦體魄加上他的健碩,讓我們曾經組成了最好的采摘搭檔。
我們是青年期的搭檔,也是少年期的夥伴。因為博洋的兄長是一位“傳承”,跟大多數“傳承”一樣,他的兄長最終走上了追求神跡長生的瘋狂之路。很長一段時間裏,博洋在人群裏都被人笑話,他總是不自信地垂著腦袋,不敢正視別人的笑臉,唯獨隻有我,能理解包容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