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料到不會是所有人都同意我的意見,拿自己以及後代的未來去作為賭注,博一個走出這狹小世界的機會。但我忘記了人對生存時間延長的渴求是從骨子裏帶來的。
在博洋追逐我的過程中,他散播了飛船裏可以存活十天的概念,特別是有他兄長做佐證,沒人會再質疑這件事。
十天對我們來說,非常漫長。
我們最長的壽命隻有24個小時,十天就是240個小時,擁有十倍時間來享受人生是現階段的人們無法想象的。
在這數百小時裏,我們可以跟愛人在一起,可以享受子孫的天倫之樂,還能思考更多更複雜的東西。
最重要的是,我們可以又遠離死亡一些。
比我想象中更多的人轉過身,站在了與博洋敵對的方向。
當然,也有那些不甘於屈服我的人,以博霆為代表,這些人在博洋的鼓動下,也集結起來。
就這樣,支持我的人和支持博洋的人開始了亂鬥。
我們是日常靠花瓣維生的生命,在這片花海中所有的武器隻有那些巨大的花朵。
人們用花莖磨的刀劈砍刺殺,用可以淹沒人群的花粉填埋同伴。我以飛船為退路,時不時控製無人AI飛行器把受傷的同伴從人群堆裏拖出來——就如同先知將我從花海底部的**中拉出來那樣。
這一場戰鬥持續了整整一個小時。
最後以博霆的死亡、博洋的撤退為結局。
我能做的就是將維護我的幸存者全部都放入了飛船之中。然後找到了與他們數量相等的載體,將他們放入其中,讓他們跟我一樣接受先輩們的知識輸入。
做完這一切,我才感覺到疲累。
我的身上留下了無數的傷痕,疼痛感這時候才清晰地折磨我的神經。我無力地靠在飛船通道邊,直到女兒帶著一些剝開的花瓣表皮接近了我。
“幸好我跟他們學習過怎樣包紮,否則可沒人管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