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舊狹小的空間,在壁櫃上擺滿了酒瓶。
然而那些瓶子隻是包裝,任何一種瓶子裏麵裝的都是同樣味道的酒。絕地地下城沒有過多的資源維持大量的商業工廠運作,每一種生活物資幾乎都隻有一個生產商。
酒自然也是如此。
我喝了十幾年的酒,永遠都是這種仿佛醫用酒精被勾兌的辛辣味道,沒有真正的糧食香味。
但我的朋友汪林倒是喝得很痛快。
他跟我一樣是孤家寡人,能加入救援隊的,幾乎都是我們這種沒啥羈絆的人。
跟我這種喜歡自找折磨的人不同,汪林奉行“今朝有酒今朝醉”,在執勤休息時間裏,幾乎日日都泡在不同的酒吧,喝同一種酒到深夜,然後醉到第二天。
我找過來的時候,汪林已經喝得有點高了。
“你說,我們為什麽就是人呢?”
我端起杯子往嘴裏灌了一口:“你還想成為什麽?機器嗎?”
“不啊,怎麽就是他麽的……人!不是什麽半神,神話英雄!這樣我們麵對那些怪物,至少還有對抗的能力,而不是像牲畜似的……任由宰割!”
他的確是喝高了,有些東西都是私下流傳,像我們這樣的公職人員,很少有放在明麵上說出來的。
看著四周的人微妙的眼神,三三兩兩交頭接耳的議論,我不禁皺眉,拉起他的胳膊:“回去了,你再喝多錯過出勤,可別來找我借錢支付暖氣費!”
汪林搶過我的酒杯,一飲而盡。然後,他把杯子重重地放在桌上,眯起眼睛瞧我:“怎麽?你不相信?不信外麵是被克蘇魯占據的世界?”
我信與不信有什麽關係呢?
拉不動他,我又重新坐回去,頂著周圍意味不明的視線,用手指敲了敲桌子:“絕地委員會。”
汪林即使在醉意裏,依舊被震懾住了。他閉上了嘴,垂著頭,趴在我旁邊:“求你了,別去打我小報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