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完我的故事,連我背上醉酒的汪林都醒來了。
他蹲在牆角,點燃了一根煙,然後又給我遞了一根過來。
我咬著煙屁股,借著他的火,看著前端明滅的猩紅,緩緩地吐了口氣。
“我想知道他們為什麽死,我努力學習,考入了救援隊。十多年來,我接手的案子,沒有上千也有數百了,我從死去的數百人身上,什麽也沒有找到,他們跟我的父母一樣,連最後的遺言都沒留下。”
我看著謝玲玲難過的臉,止住了話頭。
“老汪,站得起來嗎?”我轉頭看汪林。
汪林深吸口氣,對我擺了擺手,撐著牆壁吐了好幾次。他可能回想到了我們工作時見到的場景,那種血肉橫飛的場麵在醉酒後更刺激腸胃。
謝玲玲沒再說話,隻是呆在原地,我則在汪林吐完以後,扶著他踉踉蹌蹌地回去了。
我原本以為一切到此為止。
就在我休假第二天的清晨,我被門禁的鈴聲吵醒。
我撓著發癢的頭皮,沒精打采地坐起身,看清楚了屏幕裏謝玲玲的臉。
萬萬沒想到這女人大清早又出現了,還精準地找到了我。我一邊心裏暗罵了句見鬼,一邊為她敞開了大門。
單身漢的生活絕對不受女人待見。
但我對她沒啥特別的情緒,所以也沒想過在她麵前收拾。
謝玲玲就這樣端坐在我的速食飯盒垃圾堆和我的雜物之間,她一臉嚴肅:“你的話我想過了,我覺得你已經快要接近真相,你不能放棄。”
我喝了杯能量碳水,說:“但事實是,我什麽都不知道。”
“怎麽可能什麽都不知道,真相就是你說的融化的凍土啊,我們如果能親眼去看看,就知道一切了!”
她激動地站起來,然而我依舊理智冷靜:“知道什麽呢?”
“這……”
“我了解你想去尋找真相的原因,你不希望他白白死去,可事實就是事實,這個世界本就有我們無法解釋的東西,如魔幻世界一般。你能指望我們這些普通人得到什麽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