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四娘母子二人也是合該命中有些一劫,本來那屋建得甚是粗陋,縫隙頗多,如果這樣燒炭,倒也不虞有危險,但偏偏她卻很細心地將那些縫隙都一一堵上,這也是她母子二人居住的小屋甚小,這才有精力一一去堵,但也幸虧這屋密封不是太好,這才讓她母子二人留了一條姓命,讓李清驚訝的倒是這女子居然有膽量燒這人人俱怕的所謂獸炭,待她清醒過來後才問得明白,原來這女子是山裏人,曾見過有人在野外燒過這獸炭取暖,也不見有什麽危險,這時節冷得急了,偏偏家裏柴禾燒沒了,兒子又凍得直叫喚,便一咬牙去拾了些獸炭來。
居然就是撿來的,而且離這裏還不遠,這不是說崇縣有露天煤礦嗎?李清心花怒放,看到吳四娘母子已平安無事,便在鄉民們敬畏的眼光之中帶著一臉慚然的眾親衛回到了自己的參將府。
一進家門,楊一刀與唐虎便卟嗵一聲跪倒在地,倒將迎出來的清風與霽月嚇了一跳,“這是幹什麽呀?”李清不解其意,問道。這時楊一刀的婆娘也過來,看到漢子跪在地上,不由也是大為緊張,不知漢子犯了什麽錯,將軍要如何處罰他,絞著手站在一邊,低著頭不敢言語。
“將軍,我等該死,不該讓將軍進那危險的地方支,即便要進去,也應是我們。”楊一刀低頭道,“我們害怕了,居然讓將軍親身冒險,這是死罪!”這番話李清聽得明白,幾個女人卻是胡裏胡塗。
恰在此時,外麵一陣喧嘩,尚海波為首,王啟年,馮國,薑奎等人都趕了過來,一見跪在地上的楊一刀和唐虎,尚海波便大怒,衝上前劈臉便是一人一個大耳括子,雖然是書生,但尚海波狂怒之下,這手勁倒著實不小,立時便將二人半邊臉打得腫了起來,猶自不解氣,舉腳一陣亂踢。
“兩個混蛋,你們是怎麽當得親衛,啊,居然讓主公親身犯險,啊呀呀,混帳東西,要你們何用?”李清睜大眼睛,一時都傻了,一向看到的都是尚海波雲淡風輕,還從未見過他如此氣急敗壞,看那模樣,頭發都會豎起來,兩隻眼睛瞪得溜圓,臉上神情如同要擇人而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