旌旗飛舞,戰馬嘶鳴,三百名黑甲親衛簇擁著李清馳出定州城門,城門口,以尚海波為首的定州文武分立兩排相送,圈轉馬頭,李清抱拳團團一揖,“拜托各位了。”眾人齊齊還禮,躬身道:“不負大帥所托。!”定州城頭,戍守的士兵們在軍官的領導下,高舉手中兵器,齊聲大呼,“祝大帥一路順風。”
李清高高舉起右手,用力揮動向城頭士兵致意,他的舉動引來更大的歡呼聲,沒有先前整齊,但卻更加熱烈。在眾人的目送下,李清與他的親衛們縱而而去。
在這一馬隊之中,還夾著兩輛馬車,其中一輛的車簾被掀開一角,露出蕭遠山那已現蒼老的麵龐,原本烏黑的頭發在這一段時間裏,已夾雜著縷縷白發,看著視線裏漸漸模糊的定州城高大的輪廓,眼睛不由有些模糊,永別了,我的定州城。他在心裏呐喊道,他明白,有生以年,他能再次回到定州的可能姓已經幾乎沒有了。
當年孤身而來,卻意氣風發,短短幾年之內,便打下了一片江山,將定州掌控在手中,如今,昔曰榮光隨風而去,自己雖然不是孤身而回,但伴在自己身邊的也隻有與自己一樣,白發橫生的謀士兼好友沈明臣。
伸出手將車簾掩上,沈明臣語氣有些嗚咽,“大帥,別看了。”比起蕭遠山,沈明臣更加自責,計中藏計,斬草除根的計劃是他大力推動,一力為蕭遠山策劃,但卻墜入了李清的圈套中,特別是最後呂大臨的臨陣倒戈,更是在他的眼皮子底下發生,蕭遠山的倒台他有著不可推卸的責任。
回過頭來的蕭遠山已恢複鎮定,神色也平靜了許多,“明臣,當初我赤條條的來,如今又赤條條的去,倒真是來去無牽掛啊!”
沈明臣雙手捂臉,嗚咽出聲,“大帥,是我害了你。如果我在上林裏警醒點,當即立斷奪除呂大臨的兵權,斷不會讓大帥落到今天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