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元隆不以為意的說道,“朝廷對海貿船隊攜帶武器是有規定的,不過大家心裏都明白,船隊出海不帶火器,那豈不是任由海盜搶劫?大的火炮之類,朝廷管理的嚴,不好弄也不敢弄,一般裝備的都是小巧的,象火銃、虎蹲炮之類的,回港前就收了起來,出海才搬出來,對這種情況,當地官員也都是清楚的,不過是裝作不知罷了。”
胤楨想想,也確實有道理,海域不靖,海盜縱橫,沒點自衛能力,如何敢出海?“你們常年出海,與海盜交手的機會多嗎?”
“那倒不多。”張元隆搖了搖頭,“其實這海上的盜賊也是有規矩的,象鄭盡心之流畢竟是少數,不管是去日本還是下南洋,這兩條航線上雖然海賊眾多,但隻要交了過路費,就可以安然無事,若是船隊在他的地盤出了事,那些海盜還要負責賠償損失。”
這海盜當的,跟保險公司有的一比了,胤楨不由嘖嘖稱奇,“為何會出現這種情況?這保費,恩,過路費應該不少吧?”
“那是自然,一路交下來,要占到貨款的二成左右,那些海賊可精明著呢,殺雞取卵的事他們豈肯幹?另外,他們的糧食也主要是依靠這些海貿船隊輸送,所以,在明麵上,大家也都挺和氣。”
原來如此,難怪朝廷年年剿,這海賊卻是永遠也剿不完,原來根子在這上麵,這海商與海賊竟然是暗通曲款相互依存,想到這裏,胤楨接著又問,“鄭盡心撈過界,到東海來作案,難道東海的賊寇就聽之任之?他們不用賠償你們的損失?”
張元隆長歎了口氣,“鄭盡心這廝狡猾就狡猾在這裏,他下手搶劫的地方,就在徐翁山島附近,這片海域離岸近,不屬於任何海賊的地盤,有道是強龍壓不過地頭蛇,這廝也怕引起東海海賊的公憤。”
胤楨不由微微頜首,在家夥是夠狡猾的,就憑這分心計,師懿德他們隻怕很難抓捕到他,不知道這家夥得手後會走哪條路逃?“以你估猜,鄭盡心他們此番得手,會遁逃何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