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禎冷冷的掃了塔克泰一眼,這個塔克泰是鑲白旗都統楊岱之子,是海軍中太子一黨的頭領,對於海軍中的派係之分,他是一清二楚,原本是打算等太子倒台以後再整飭的,但是計劃不如變化快,這個案子一出,他最擔心的就是康熙另外委派大員接手海軍學院,雖然陛見的時候,康熙沒提,但難保康熙沒這個想法,所以,他現在必須快刀斬亂麻,將海軍整合成鐵板一塊,以後就算康熙委派大員下來,他外可以用餉銀控製,內可以用屬下架空,任誰來,都隻能是個傀儡。
塔克泰這一冒出頭,卻是正合胤禎的心意,他淡淡的說道。“這裏沒有什麽貝勒,隻有院長。”
聽到胤禎這冰冷而又充滿威壓的話語,塔克泰心裏一陣發毛,可既然已經出頭了,就萬沒有再退回去的道理,他隻的硬著頭皮說道:“是,院長,中隊長塔克泰不明白,難道額爾奇就白死了不成?”
胤禎麵無表情的說道:“國有國法,軍有軍規,打死額爾奇的凶手,自有地方衙門懲辦,那不是我該管的事情,我隻負責懲辦海軍中違反軍規的學員。”
“回院長。”塔克泰一口就頂了回來,“按大清律,旗人打死漢人,軍前效力者可以免死一次,可以鞭責、枷號代之,對方隻死了五個人,我們這麽多旗人都罰五十軍棍,責罰過重,還請院長三思。”
“混帳!”胤禎勃然變色,厲聲斥責道,“我海軍中沒有旗人,沒有滿人,也沒有漢人,隻有軍人!所有的軍人一視同仁!犯了軍規,處以軍法,天經地義。”
沒有滿人,沒有漢人,隻有軍人!所有人都被胤禎這句話給震住了,自大清入主中原以來,滿漢之分就已深入人心,不論是在滿人還是漢人心中,這都是一道不可逾越的天塹,雖然太宗皇帝和當今的康熙帝都極力提倡、推行滿蒙一體,滿漢一家,但滿族在政治、經濟、法律等等各方麵都享有漢人無法比擬的特權,卻是不爭的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