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民國投機者

第一節 奪軍(十二)

聽到莊繼華的話,喻培棣雖然不願承認卻也沒生氣。自從到廣州後喻培棣對廣州產生了很大的困惑。這座古老的城市在市容市貌上是有變化,可也決沒有想象的大,而且沿街的乞丐、鴉片煙館依然如舊,沙麵租界裏的印度警察依然拿著警棒對國人耀武揚威,街上幾乎每天都有人遊行示威,社會秩序混亂。但你深入後又會發現一些不一樣的東西,這裏的人對未來比其他地方的人更有信心,大多數人臉上洋溢著陽光般的笑容,而不是那種麻木呆滯。街上經常能看到對市民演講的學生,沿途也看到收稅的軍人,可青年軍官關心的卻是北伐,談論的是如何消滅軍閥;他們厭惡鴉片,視之為革命大敵。

他們真像當初的自己,喻培棣有時這樣想到,當初自己何嚐不是熱血沸騰,認為推翻清廷,實現共和就能使國家強大,就能趕走洋人,就能讓人民安居樂業,可共和已經十四年了,國家四分五裂,連年戰爭,國家人民的狀況比之滿清時期還不如。

世事無常,當初自己指斥康梁一黨與今天的青年指斥自己是何其相似,喻培棣沒有分辨,也沒有要求說明,隻是輕聲歎口氣。

“我說也有您的原因並非是對前輩的不尊重,隻是我個人對當今中國的局麵形成的一些看法。”莊繼華冷眼旁邊,見喻培棣無動於衷,便繼續說道:“我所說的有您的錯誤,其實不是專指您個人,而是指很多人,包括一些參加辛亥革命的老同盟會員,國家今天四分五裂的局麵就是由他們造成的。在辛亥革命之後,很多國民黨員認為推翻帝製革命就完成了,於是他們轉向爭權奪利,他們逐步淪落為打著革命旗幟的軍閥、政客,為小團體的利益爭鬥,把國家和民族的利益拋到腦後。”

“以川軍為例,”莊繼華見喻培棣始終不動聲色,也不由佩服其沉得住氣,便決定加大打擊力度,果然,莊繼華說道川軍時,喻培棣的神情嚴肅起來:“18年在四川,錦公任四川督軍,楊庶堪先生為省長,他們都是國民黨人,四川當時為全國少有的幾個我黨掌握政權的省份,可是隨後發生什麽呢?錦公與楊庶堪反目,隨後我黨失去四川,再後來,22年時,錦公幾乎獨掌四川,可我認為此時的錦公已經算不上一個革命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