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布匹如何?”俞國振笑吟吟地問道。
“好,好布,便是上好的鬆江布,也不過如此啊。”那差役倒是個見過些市麵的,他隱約猜到了些什麽,滿眼都是貪婪之色。
“你不是劃了艘小船來麽,能裝多少便裝多少走……”
那差役頓時眉開眼笑,可俞國振接下來一句話又讓他的笑容僵住了:“你是聰明人,當知道如何才能得到這些布。”
“這……這……”
“你得個差役職務,無非是向上司送禮,送了十兩還是二十兩銀子的禮?”俞國振又道:“一船布,少說值得兩三百兩銀子吧?”
那差役打了個冷戰,用力咽了口口水,如俞國持所說,他這個職務,是花了十五兩銀子打點上下得來的,然後每年過手的銀兩雖然不少,可有上司要孝敬,有同僚要分潤,落到他手中的,也不過是二三十兩。
若是拖一船布回去,相當於自己幹十年!
不過俞國振的意思也很明確,想要拖到這布,可以,得給他一個滿意的交待。
“俞……公子想聽什麽?”思來想去,那個差役訕訕笑了起來。
“我想聽什麽你還不知道?”俞國振笑了:“比如說,我聽說我最近多了個外號,什麽乳虎雖幼,已能噬人。其實我這人最是和善,若不是想與我為敵的,我怎麽會去主動傷人?自然,若是有人想要為難我,騙我去踏什麽陷阱,那麽……這巢湖的水賊,怎麽就是剿不盡啊?”
那差役臉上的笑容完全凍住了,他剛才隻是打個冷戰,現在則完全是瑟瑟發抖。
“俞……俞……俞公子……這……是何意?”
“我沒有什麽意思,就是隨口說說,你也隨便聽聽……唉呀,看來你果然廉潔奉公,想必此次回去之後,聞州判會給你重賞吧,隻是這巢湖水賊既然剿不盡,路上你還是小心謹慎一些,不要等天黑了再走,現在就上船吧……老高,送他……上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