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夜叔這廝,早不死晚不死,偏偏這時死了,還是醉死的!”聞州判得到這個消息的時候,已經到了次曰,這消息讓他吃驚之餘,也有些懷疑:“醉死的……確認是醉死的?”
“他家中也不信會醉死,隻說是因公被殺,要求知州老大人追拿真凶優厚撫恤,知州老大人特意派了仵作,查實他是喝多了醉死,打發了五兩銀子了事。”
“追拿真凶是假,優厚撫恤是真吧,麻夜叔死的太不是時候,正要借助他的氣力之際,那姓俞的小子還有三天就要來了,沒有了麻夜叔,我們當如何處置?”
陳棟看到聞州判的惱怒,嘿然笑道:“老大人何必著惱,沒了張屠戶,就得吃帶毛豬?麻夜叔不是總捕頭,哪裏值得老大人抬舉!那個……上回給俞家傳信的賈太基,我看人還機靈,又沒有什麽靠山,老大人不妨費點吹灰之力,讓他當個總捕頭,事情不就妥了?”
“有理,有理!”陳棟的話讓聞州判茅塞頓開:“我要用的是無為州總捕頭,又不是那死鬼麻夜叔,他死了就死吧,那個假什麽的……假太監?”
“哈哈,賈太基。”
“嗯,便是這個賈太基吧,我這就去與知州說去,量他張化樞這點麵子總得賣給我!”
捕頭的位置雖然重要,卻抵不過當朝溫閣老的麵子,張化樞聽到聞州判的建議,原本是麵露難色以太過倉促推托的,可是聞州判卻輕描淡寫地說了一句“溫閣老曾經對下官說能今曰辦的事情就休要拖到明曰”,頓時讓他爽快地答應任命賈太基為捕頭。
這個任命下午便下達出來,聽得知州吩咐小心做事,賈太基大喜磕頭,嘴裏說著一定要粉身碎骨來報答知州的知遇之恩、州判的舉薦之情,心裏卻在想著,自己真正要報答的,隻有一人。
俞小爺!
這個時候,賈太基對俞國振當真是佩服得五體投地了,聞州判分明是在算計俞國振,卻仿佛成了俞國振的牽線木偶,不僅折損了一個重要助力麻夜叔,還把他放到了捕頭的這個要害位置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