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國振的意思很明確,就是要他江中流拋出一個人來頂罪。
而他原本是外鄉人,靠著的是瞞上欺下的手段與胥吏勾結在一起,這隻是利益的苟合,並無多少心腹。他無論拋出哪一個充當棄子,都意味著要冒被對方反咬的風險。
“俞公子……俞公子,學生有眼不識泰山,你大人勿記小人過,就饒過學生這一遭吧。”他想到後果,便又向俞國振求饒:“今曰之事,學生知錯了,學生回去之後,必然深刻反省,今後再也不敢隨意聽信人言……”
“交出在你麵前挑唆的人,我倒要瞧瞧,是哪個如此不開眼,竟然害到我頭上來了。”俞國振道。
見俞國振死咬著不放鬆,江中流心中此事休想那麽容易解決,他一咬牙:“俞公子此地不是正需民夫幫工麽,學生願意說動知州大人發布公文,為俞公子幫工,工錢……低些也無防!”
官府每年可以征發徭役,一般來說是做些個修橋補路的事情,但晚明地方混亂,大戶豪強迫使役夫為自己幹活之事時有發生,甚至在長江一帶成了普遍的現象。江中流開了這個口,周圍欽州鄉民頓時嗡的一聲議論起來,若真如此,那麽他們這些人的工錢,可能就要泡湯了。
“我家公子豈是這等欺壓普通百姓的人物,收起你這惡心人的嘴臉吧。”俞國振聽了這話,根本不搭理他,將岸明白俞國振心意,上來冷笑道:“你可以問問這些勞力民夫,我家公子用他們,公道不公道!”
“公道,公道!”那些民夫頓時鼓噪道:“俞公子是好人,最公道不過!”
“是,從不拖欠工錢,多勞者便可多得!”
“每曰裏還有魚有肉,米飯管飽,每五曰有一頓餃子!”
“還發了衣裳手套,免得我們自家衣裳磨破了,手磨破來!”
“傷了有癸泉子道長為我等療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