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陵安城東區。
公交停在車站,一個青年步伐緩慢踏上車,投了四枚硬幣。
“小夥子,一人兩塊錢,你投多了。”
司機側頭提醒,心頭忽地一駭。
隻見那青年背著一個皮膚慘白,光頭紅衣,獨臂獨腿的女人。
司機頭皮發麻,呆愣了數秒,才終於看清青年背上的不是真貨,隻是一個極其逼真的紙人。
“她還沒紮完,如果嚇著你們的話,我很開心,這是對我技術的認可。”
青年衝司機和乘客笑了笑,不顧他們的白眼,自顧自地背著紙人來到最後一排,自己靠窗坐下,放開紙人,讓她也占了一個位。
蘇唐是名紮紙人,正宗但不正經,他的手藝極高,在業內大名鼎鼎。
幹這種事的人,鐵定是見過一些怪事的,行內有這樣一條不成文的規定,紮紙人開的店麵必須遠離住處,且必須在天黑前回家。
蘇唐對這些規矩雖不甚在意,但也不願意違背,他剛關店下班,準備回家。
“媽媽,你看那個紙人,它在看我耶!好像真的!”
坐在蘇唐前麵的是一對母女,小女孩四歲左右的模樣,眼珠圓溜溜地盯著紙人。
“小孩子別瞎說!快過年了還說這麽不吉利的話!”母親將小女孩抱到身前,嗓音很尖銳,聽著讓人難受。
公交上的小電視正放著傍晚新聞。
“六小時前,陵安考古隊在本城西區發現古墓,目前考察正在進行……像……意外……病……%…&*”
新聞的播放突然十分混亂,各種畫麵雪花穿插跳動。
蘇唐挑挑眉,沒太在意,腦中想著女紙人的完善細節。
十幾分鍾後。
“吱吱……”
公交突然急停右轉,車內的人東倒西歪。
蘇唐腦袋被撞得生疼,好在他第一時間穩穩扶住了身旁的紙人,紙人沒受損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