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飯,對相當一部分男姓同胞來說是一件既陌生又困惑的事情。廚房,亦是這群大老爺們敬而遠之的場所。林恩其實也不喜歡油煙味道,但等他畢業進入社會,發現自己所處的是一個對男姓不太有利的大環境:適婚男女比例嚴重失調,房價又居高不下,有財無德之人尚且無憂,無財又無德還指望找個內外雙修的老婆,那就跟買彩票博人品差不多了。於是乎,林恩在老媽的突擊訓練下成了燉湯、炒菜、燒飯樣樣都會的新時代青春靚麗小廚男一枚。隻是還沒來得及覓得上崗機會,就莫名其妙地地穿越到了這個戰火紛飛的年代。
奉命掩護平民撤往柯尼斯堡的第二天,眼見黃昏將至,林恩和背黑鍋的二等兵卡爾覓了一處廢棄農舍。沒有現成的爐火鍋灶,有的隻是男人粗糙的雙手,兩人拾柴生火、上水煮湯,沒讓白山羊胡子、年輕遺孀以及幼小的卡萃麗幹哪怕一點兒體力活。
經不住卡爾的鼓動,亦是表現心裏作祟,林恩生平第一次擔當這麽口大鍋的主廚。西餐和中餐,本來是相隔萬裏的兩種飲食文化體係,可在條件艱苦的戰場地域,食譜、順序以及餐具等等條條框框都被拋之腦後,隻剩下最基本的原則——煮出來的東西能吃,能填飽肚子,那就萬事OK。
鹽有點少,湯有點稀,沿途經過的難民又不斷前來討要,迫使林恩一遍遍往鍋裏加水,這樣的味道是可想而知的。不過,當來自霍爾根的逃難者捧起熱湯時,沒有一個人表現出不滿的情緒。按照中午的人數,林恩把晚餐的麵包分成了五十二人份,先到的先吃。從中午到傍晚也就這麽四五個小時,撤退的平民隊伍首尾又拉開了很長的距離。第一批人天黑時就抵達了,他們吃飽喝足便又繼續上路,而最後幾塊麵包按量分發到士兵和平民手中的時候,月亮已經爬上了樹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