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愛美,古今皆然。沒想到死亡的威嚇沒能讓她清醒,一句肥肉居然讓她象隻鬥雞似的亢奮起來。好一番解釋,馬憐兒才為之釋然。
清醒後更是冷得難以忍耐,她的牙齒格格作響,這時肩上一沉,她伸手一摸不禁失聲道:“把袍子給我,你怎麽辦?”
楊淩歎道:“我怕我是捱不到天亮了”,語落,那件袍子又回到他的身上,然後一雙手緊緊摟了過來,馬憐兒顫抖地低吟:“我們......挨近些,或許熬得過去,事......事急從權,對麽?”
挨近果然暖和多了,默默地,楊淩也抱緊了馬憐兒,用長袍將兩個人包圍起來。或許因為緊張,兩個人的呼吸都有些局促,楊淩想起了幼娘,想起那個寒冷的冬夜兩個人相擁取暖的情形,一時情思有些恍惚。
好一會兒,懷中一個含糊的聲音說:“你不是說要聊天麽?怎麽不說話?”
“嗯?哦......,聽說你從小住在塞外,你老家是哪兒呀?”楊淩定了定神,胡亂找了個話題。
經過最初的羞怩和難堪,馬憐兒已經適應了兩人的親密,她輕輕扭動了一下嬌軀,讓自已的姿勢更自然、更舒服,“老家呀......”,她打了個嗬欠,貼在他暖和起來的胸膛上說:“我老家在京都呢,不過我沒去過,隻知道本房大爺、叔叔還住在那兒”。
“京都?你老家燕京的?”
“什麽呀,你還秀才呢”,馬憐兒哧地一笑:“金陵才叫京都,燕京叫京師”。
“哦!”楊淩汗了一把,問道:“金陵?自古繁華之地呀,咱大明為啥把京師遷到這兒呢,離韃子近,又是苦寒之地”。
馬憐兒從鼻子裏哼了一聲:“我的秀才,想逗我說話也不用這麽裝嗬,還是考較我呢?天子守國門,知道嗎?”
她沒注意到對楊淩的口氣越來越親昵了,繼續說:“千年以來,中原的威脅多來自北方,一牆之外,逼近大虜,燕京地處險要,北依雄山,南壓中原,通江淮,連溯漠,且距關外韃虜太近,成祖遷都於此,是以天子守國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