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文心上下打量穿著道袍,卻披著一頭秀發的張符寶,隻見她秀發如絲如緞、光可鑒人,眉目宛然如畫,美態憨然可掬,分明是一個半大丫頭,不禁啼笑皆非地道:“你能行麽?茲體事大,寶兒姑娘可否引我見見天師?”
張符寶正閑得發黴,好不容易有事兒幹了,哪肯讓她去見哥哥,何況哥哥已被此地信眾大茶商梅老先生請去了。
她端坐椅後,一推桌上卜具,老氣橫秋地道:“如何不成?我的道行比起家兄來,可是分毫不讓,再說天師輕易不為人卜算的,你若信得過我,我就為你算算,咱們相識一聲也是緣分,這卜金就算了。若是信不過我,那文心姑娘就請回吧,你就是見了家兄,他也不會出手的”。
她見高文心一副患得患失模樣,忽又俏皮地一笑,口中露出兩顆可愛的小虎牙,對她說道:“姐姐是要算姻緣麽?唔姐姐這年紀是早該嫁人啦,不過從你麵相看,近期不象紅鸞星動的模樣,你把生辰八字給我,我來卜算一下,不過事先聲明,我隻能算出你喜事大概時曰,可算不出那個人來”。
高文心羞得俏臉通紅,因為她後邊還站著兩個番子,這番要死要活地跑出莫府,要是讓他們以為自已是為了這個原因,豈不被人笑死?
原來她見楊淩在盧園宴請此地名流,便想溜出府去找張天師問卜。她的腳腕雖然崴傷,她自已配的藥酒效果奇佳,這一夜功夫紅腫已退,隻要走的慢些便並無大礙了。
留守莫府的人誰不知道這位俏麗的大姑娘經常在夜深人靜時出入廠督大人臥室,若說兩人沒有暖昧關係誰肯相信?
在這些人心中早把這個貌美如花的侍女視作四夫人看待了,她要去見張天師,留守的賀百戶攔阻半晌拗不過她,隻好派了頂小轎,又遣了兩個得力的手下寸步不離地跟了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