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誰都不想把事情鬧大,稍事懲戒之後,範閑就揮手準備讓場下這些下屬們退回來,禦林軍又開始重整院門口的秩序,那位魏統領往地上吐了兩口唾沫,心想這些長安侯的家人也是莫名其妙,如果是來決鬥倒也罷了,怎麽讓那位京中出了名的紈絝來偷襲?如今這天下早不是當年北魏大一統的局麵,這慶國來使哪裏是好惹的?
正此時,忽然一個精悍的漢子從外圍走過,看見此處熱鬧場景,不由皺了皺眉,雙腳一踏地麵,激起兩團煙塵,整個人已經衝進了場中,出拳直打,橫腿而踢,出招幹淨利落,竟是毫不拖泥帶水,不過一眨眼的功夫已經是出了七八招,分別向還沒有住手的監察院官員身上攻去。
這漢子出拳極為簡單,但勝在快速厲殺,竟是同時間讓那些監察院官員沒有落到好處,被逼地離開了原地,有幾個正依範提司的命令後退的人竟是腿上挨了一腳,身形一晃,險些跌倒。
範閑微微偏頭,心道哪裏來了位軍中的高手?這人的武道水平暫時看不出來,但是天生一股軍中鐵甲血殺威勢,竟是將自己的這些屬下都給逼退了。
那漢子替長安侯的家人解圍之後,長身站在原地,雙眼微眯,似乎對於自己先前這一連番凶狠出擊,竟是一個敵人也沒打倒,感到有些詫異。他一眼便看出來站在石階上的範閑乃是領頭的,皺眉說道:“好威風的南慶使團,居然團中隨便派出來的,都是六品以上的高手!”
範閑看了他一眼,靜靜說道:“出使異國,首要處乃是不墮國威,先生既是軍中人物,難道不明白這個道理?”
那漢子看了一眼地上哎喲不停的眾人,皺眉道:“不過是些奴才,就算那孩子無禮,難道閣下就靠這孩子與下人立威?”
範閑微微眯眼,問道:“那依閣下意見,我便要由人唾麵自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