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晚上,魯公府內鶯歌燕舞、賓客盈門,賈謐正跟他的一群文學好友飲酒作樂,一曲舞畢,舞女們散去,眾人紛紛喝采。
“好!”
“好啊!”
“此舞之華麗雖不似《九歌》,其飛舞靈動卻不在其下。”
“絲竹悅耳,嬌娃嫵媚,輕歌漫舞,渾然天成,恍忽間令人如入仙境,真是妙不可言。”一個個讚歎不已,相互敬酒,卻見賈謐愁眉不殿,獨自歎氣。
於是眾人有些納悶,紛紛住聲。相互打了個眼色,石崇得到大家暗示,小心翼翼地舉起酒杯:“魯公請喝酒!”
賈謐猛然驚醒:“啊!……將軍不必客氣。來,大家同飲。”
石崇趁機問道:“魯公,今曰為何悶悶不樂?”
賈謐故意長歎一聲道:“唉,有一件難以了卻的心事,在下實在不知該怎樣去處置它,因此心緒煩亂,無法開懷。”
眾人紛紛開始拍馬屁:“魯公請講。”“什麽事呀?”“說來我們聽聽,或許會有辦法。”
周恢諂媚道:“是啊,在下等人與魯公共稱二十四友,情同手足一般,魯公若有什麽難處,盡管告知,眾人群策群力,還怕拿不出個好主意來?”
賈謐飲了一杯酒,隨手將酒杯放到桌上,歎道:“也罷,如今就對各位實說了吧。皇後要廢掉太子司馬遹,問在下行不行,我呢,想來想去不得要領,不知爾等有何主見?”隨即以逼人的目光掃視眾人,一時間,在座的各個啞口無言。
“你們不必有所顧慮,此間並無外人,大家有話就請直說。”
石崇一咬牙狠聲道:“既然魯公問起,那,下官就也就直說了吧。在下覺得皇後所想不無道理,司馬遹做了十年太子,尤其太子治理關中已初見成效。當前太子已初具人望,況且他天姓又極其聰明,留著他,對魯公您終究是個禍根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