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雅望靠著房門緩緩蹲下來,咬著嘴唇,捂住耳朵,痛苦地張大嘴巴,想大喊想大叫,卻又不能發出聲音來。
第二天中午,舒雅望虛弱地從酒店走出來,曲蔚然優雅地走在她後麵,他又穿回了那套體麵的西裝,戴上無框眼鏡,恢複了溫文爾雅的模樣。
曲蔚然彎腰,靠在出租車的窗邊,溫柔的望著她:“想要我負責的話,隨時找我,要告我的話,我也等著你。”
司機的眼裏閃過一絲了然,舒雅望冷著臉道:“開車。”
舒雅望一路呆滯地坐著,她沒有哭,隻是眼神空洞地看著前方,很茫然,很茫然……
她知道自己要去告他,她不能放過他,她一定要去告他,一定要!
可是她真的好累,全身都好痛,她想回家,想回家,可為什麽,就連回家的路也變得這麽遠?
一直到司機提醒她到了,她才如夢初醒。下了車,望著軍區大院的大門,她忽然有一種恍如隔世的錯覺。
大院的路還是那一條,她從這裏經過過無數次,她忽然想起,她從這條路走過時的情景,很多很多的情節充斥在腦子裏。小時候,她在前麵跑著,唐小天在後麵追著,小小的她,和小小的他,一臉天真地笑著,無憂無慮地奔跑在那片明媚的陽光裏……
上學時,他和她一起騎著自行車,風一般從這條路穿過,她總是無賴地把手搭在他的肩膀上,叫他帶她,叫他騎快點,叫他加油,而他總是抿著嘴低頭輕笑,然後猛地俯下身,狂踩,呐喊著帶著她前進,她緊緊地抓著他的肩膀,笑得明豔如花……
他們分別時,在這個路口,他扯下胸口的大紅花拋給她,那紅彤彤的花兒在空中飛舞,他大聲對她喊:“雅望,你要等我!”
她伸手接住那用絲綢做成的紅花,涼涼的手感,一直深記心中。
雅望……你要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