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冬,暖暖的太陽照射在美國私立醫院裏,清幽的環境下三三兩兩的病人在曬著太陽,曲蔚然被夏木打傷後,一直在這裏治療,手術進行的並不順利,一年了,也毫無起色。看見父親那焦慮的樣子,曲蔚然居然有些報複的快感,曲田勇是最在乎子嗣和傳承的,而曲家可能再也沒有後代了。
多好啊,這肮髒的血液並不需要延續下去,不是嗎?
曲蔚然抬頭,微眯著眼睛望向湛藍的天空,啊,陽光真好。
他緩緩抬起手,像是想伸手抓住陽光一樣,可握緊的雙手裏,連空氣都沒留下。
他放下手,嘲諷的揚起嘴角,滿眼冰冷。
曲蔚然站起來,在園中踱步。
忽然聽見身後有人用充滿憤怒和仇恨的聲音喊他:“曲蔚然!”
曲蔚然轉身,還沒看見來人,就生生吃了一拳,他向後踉蹌兩下差點跌倒,那人筆直撲過來,將他按倒在地上,捏緊拳頭,一拳一拳的捶著他的臉,他的胸口,他甚至打紅了雙眼,緊緊地掐著他的脖子:“我殺了你!殺了你!”
曲蔚然睜開眼睛,逆光中,他終於看清了來人,是唐小天呢,那個從前像陽光一樣溫暖耀眼的少年,現在卻滿身陰霾,一臉仇恨。
曲蔚然笑了,他不知道為什麽,看見唐小天變成這樣,他就很爽,他不願意一個人呆在地獄裏,看,他又拉了一個下來。
地獄,很可怕吧。
再也看不見自己所愛的人,再也找不到她,再也聽不見她的聲音,再也不能擁抱她,再也不能聽她說喜歡你,再也不能看著她撒嬌,再也不能無限度地對一個人好。
“嗬嗬嗬嗬,殺了我?”曲蔚然並不反抗,躺在地上任由他掐著自己的脖子:“好啊,你殺啊,殺完我你去坐牢,讓舒雅望哭死去!”
唐小天雙眼通紅,英俊的麵容都扭曲了,可手裏的力道卻不禁小了點,是啊,他不願意再讓雅望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