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打算爭取嗎?”坐在梅小清身邊的尤薇薇唏噓地說:“既然你們都已經知道了彼此的感情,為什麽不試著開始?”
昨天夜裏,梅小清也一直在問自己,要不要自私任性地開始。不管他的身邊是誰,不管他是不是即將成為別人的丈夫。她膽怯了許久,為什麽不拿出勇氣來。但她要怎樣開始?他們之間已經再無可能,他們的感情已經過去了,但凡過去的,便就是曾經。
她相信,即使那個時候任遠喜歡著她,但如今,他的心裏,更難以割舍的是現在的這份感情。他們隻是彼此的初戀,唯美的想象,早與現實失之交臂。這樣想的時候,眼淚會不受控製地洶湧而出,她抱著自己的身軀瑟縮在地板上,那麽悲傷,那麽遺恨。又那麽地歡喜,任遠竟然是喜歡她的,這就像神賜的奇跡。哭了又笑,笑了又哭,揩不掉的眼淚,淌滿了她的臉。
也許這就是命運給她的安排。她告訴自己。像她這樣簡單笨挫的女子又怎麽能呆在他的世界裏呢?他的世界那麽寬廣,而她隻是駐紮在這裏,靜靜地望著他就好。現在的生活,比以前更加地滿足——因為被任遠喜歡過的這個事幸福了她。她並不是那麽差勁的,因為任遠喜歡過她,她並不是那麽灰暗的,因為在任遠的眼裏她有很多的閃光點,她並不是平凡普通的,因為被任遠喜歡過,這就足以讓她驕傲一世。
這樣已經,很好。她對自己說。
“薇薇,你幫我挑件衣服吧。”梅小清輕聲地說,抬手擦掉眼角的浸濕。不管怎樣安慰自己,但也有悲傷不能自已——是永遠都不能再和任遠在一起了。那些渴望,從此,斬立絕。
“隻是約會一次?”尤薇薇難過地搖了搖頭。也不知如何安慰,她一直希望梅小清能放下任遠,一直希望她不要受傷,但原來這兩個人竟然如此地相似,如此地膽怯又如此地裹足不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