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三年後。
我已經是一名大二的學生。那一年的考高,我知道顧梓恩去了北京,中央音樂學院。而我留在了這城市,C大,新聞係。
當所有人都離開後,我卻回來了。
我一直知道媽媽和梁燕妮的爸爸在來往,隻是媽媽不告訴我,我也不想去拆穿。
而和夏洛洛的聯係,卻是在一年以後突然中斷了。隻是在最後打給我的一個電話裏,對我說,安妮,我們永遠是朋友。
那以後,她就把自己淹沒在了人海茫茫裏。我總是會想起她來,想起我們青蔥的歲月,想起我們草長鶯飛的季節,想起我們曾經胡鬧叛逆的日子,也想起我們一同憂傷落淚的時刻。走過的日子,都是身後的腳印,那不是一場大雪後,就可以清洗掉的痕跡。那是我們人生裏的的烙印,永世不得磨滅。
已經有三年沒有見過顧梓恩了。隻是一個人落寞地在夜色裏行走時,思念會象河水一樣的決堤。原來我始終沒有戒掉對他的思念,原來愛情不是一口玻璃瓶,說封上就能封上。
他留給我的溫暖一直逡巡在我的內心,無法散掉。
是誰說過,所有的初戀都是醜小鴨,我們會懷念當年的脆弱和寒磣,後來的愛情,是羽化了的天鵝。但是於我來說,後來的愛情,不過是為了忘記顧梓恩。
辛曉諾是在我上大學第一天遇見的。
他象是一直掛袋熊,周身掛滿了包,一隻巨大的拖箱,拉杆已經有些歪斜。其實這些皮包是整套的路易*威登,價格不菲。
他汗津津地問我,同學,教導處怎麽去?
我搖頭。
他再問,那化學係怎麽走?
我再搖頭。
他不泄氣地問,新生接待處你總該知道了吧?
我還是搖頭。
他終於崩潰,哭喪著臉問,那剛才別人問你,你給她指的哪裏?
她隻是問我,女生宿舍在哪裏,我剛從那裏出來,所以知道。我認真地回答。